离开本身不是目的,是为了用这个离开表示一个态度或者一个轨迹,所以齐天林开着甲壳虫越过意大利边境走了两百多公里,就把车停在一个高速路边的山区服务站,通过步话机通知后面:“停靠休息一下?我等等看有什么消息没……”
安妮放下步话机,把越野车熟练的拐进服务区,很小,只有一个小超市连接一个咖啡厅,一打开车门,一股有点寒冷的空气就袭来。
蒂雅打个哆嗦,她是典型的热带人,真有些不习惯,最后干脆包一包身上的绒衣:“我不下车了……”然后就往七人座的最后一排爬过去,后备箱里还是放了两支G36步枪,她在前座就只有手枪。
安妮不放,伸手拖她:“就是要进去喝两杯热饮去去寒气,赶紧的……”
柳子越也觉得应该,所以搭个手,两人个子都不小,就跟拎只小猫一样,一边一个就把非洲少女给挟持进了咖啡厅。
滨海的穆尼一年四季如春,玛若是真没什么多大的季节转换概念,也有点冷,嘟哝着跟在后面:“就这么突然背井离乡的,是不是有点凄凉?”
安妮刚炒期货发了点财,豪爽大气:“来意大利做什么?就是买衣服的,现在越是空着手,回去的时候才有地方放,说好了,有好看衣服我一定送。”
柳子越有过这种扫货经历,但绝对没有到安妮那个档次,而且重庆也不算中国的一线城市,没有太多的明星扎堆,她也就没有什么同重量级的闺蜜一起扫到意大利这个奢侈品始源地的干劲,现在略微有些在寻找状态,也有些兴奋:“嗯……前些年只知道工作,不知道消费,难得有这么个轻松的机会。”
玛若摸摸兜里的钱包,有底气:“从……米兰开始?”她可是学服装设计的,作为全球最大的两个高级服装中心,法国的首都跟意大利的米兰,永远都是圣地。
仨姑娘这时候有点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蒂雅,貌似只有这姑娘在这事儿上不合群,没钱又没爱好,还没审美观,可年纪上就是最花枝招展的年龄啊,除了给齐天林看的时候用于尝试一些莫名其妙的打扮,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格格不入的随便笼个袍子,美其名曰方便拔枪,真是被宗教和胡子叔荼毒了的可怜孩子。
蒂雅正有点可怜的捧着一杯热饮暖手,警惕看三个姑娘:“看我干嘛……我又不懂你们说的什么!”
安妮揽她肩膀:“我是你的监护人嘛……这次一定好好打扮你,不要老穿什么袍子。”
少女有反抗:“谁说你是我的监护人?胡子才是!”
安妮指指墙上挂的电视:“全世界都知道,我可是合法收养你的……”
蒂雅没有一点对皇家的尊重:“呸……合什么法,那都是你们家的规矩!”
柳子越有点想笑:“没事没事……你也喊我婆婆是妈,我给你买衣服,回头免得婆婆看见你还说我没照顾好小姑子……”可英文里面小姑子的单词也就是姐妹……实在是没有中文精彩,安妮跟玛若都看了一眼柳子越,你什么时候都开始认姐妹了,是要拉同盟军么。
玛若靠在落地玻璃边看那辆甲壳虫,齐天林一直没有下车:“他在那里会不会有事?”
安妮顺口:“能有什么事儿?飞一枚导弹过来?没这么夸张吧?”
柳子越也看过去:“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为什么不下车来?”
安妮给她解释:“他一直打开手机,就是要让对方查询到他离开了穆尼,但是相应的,如果对方想继续攻击他,就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他不想拖累我们。”这种攻击反攻击的初级反恐怖课程,她才是最熟悉的,身为顶级名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没少接受这样的教育。
玛若就这么靠着玻璃:“对啊……总是把安全留给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这样……”似乎这一刻,眼里只有那辆孤零零在停车场的小车,女老板脸上又有点小花痴的表情。
柳子越打量四周:“周围没什么人,没什么威胁吧,我去给他送点热饮跟吃的……”说着就起身。
安妮拉住她:“他这么做,就是有道理的……你过去,就等于在破坏他的准备工作,这是最起码的原则。”
蒂雅也无所谓的大口喝饮料:“嗯,胡子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不会错的……”
好吧,那就等等看……
忽然玛若的手机响了,吓柳子越一跳,摸出来是齐天林用那部接业务的智能手机打过来的:“走了……应该这会儿不会来电话,我真是有点笨……昨晚的电话是十二点过来的吧?老鹰很可能在阿富汗,那时是七八点的样子,现在那边是凌晨三四点,他再敬业也应该早上才跟我联系,直接到佛罗伦萨去……”不能直接去佩鲁贾,毕竟那个真实的目的地是不能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