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的衣裙倒也整洁,只是人瘦的脱了形,衣裙像是框架,框在身上。一双袖子,只露出一只手,就是眼神再不好的人都能发现另外一只手臂,小臂以下空空荡荡。
林碧水和秦月两人是女子,感情不懂隐藏,所以立刻大呼,“阿青你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被周师叔和孙师弟逼着师傅断了手脚筋,又被逼着砍断了左手。这样还不够,又被这对苟且之徒逼着师傅废了苏师妹的内功修为。如今的苏师妹就是彻底的废人。”玄明怒不可遏等着周霁雪师徒俩。
苏潜怒不可遏,“逆徒!”拔剑,就要过来宰了玄明。
却被周霁雪拦下,“大师兄,今日师傅大寿,见不得血光。既然你这徒弟想给大家找点乐子,我们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大家一起乐乐岂不更妙?”
这边被周霁雪拦住,苏潜又拿着长剑指向苏青,“你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
苏青目光空洞苍然的笑了,“父亲,一个云谷掌事的位子,就能让你弃我的冤屈不顾。你竟从未想过,祖师最器重的从来不是你,你只是个跑腿的,祖师真正器重的是周师叔,你以为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其实只不过是别人做嫁衣裳。所有人都知道这云谷迟早是周师叔的,只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你这样狠心的弃我不顾,怎对得起我死去的娘。”
苏潜尴尬的看了一眼周霁雪,周霁雪饶有兴趣的看着苏青,也不说话,只是微笑。
元清捋了白胡子,浮沉轻扬,“无量天尊,霁雪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后要把这个位子给你呢?我和你说过这事吗?是不是我老了很多事都忘了?”
周霁雪眉眼中润着暖笑,“看来我也是老了,我也不记得师傅说过这句话。”
小七冷笑了道:“苏青,当日留你性命,只是因为师祖说,要给你父亲留面子,因为你父亲毕竟是将来要继承云谷的人。这倒好了,我们这些做外人的替你父亲着想,你却在你父亲背后拆台。你这种人活着真是浪费粮食。赶紧一头撞死,别在这丢人现眼。”
苏青道:“是啊,你是想我死,无非是我撞见了你和周师叔苟且,你们这对恶师徒就把我害成这样。”
“你放屁。”小七指着苏青就想骂。
周霁雪拉住小七,“请问苏师侄,苟且是什么意思?”
苏青眼眸凄厉,“毫无羞耻,师叔竟来问我!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无耻。”
“哦……既然你知道你未出嫁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还不躲开点,偷窥很有趣吗?你要喜欢看,我从云谷外面找俩人专门表演给你看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
这个宴厅爆发出阵阵窃笑。苏潜的面子已经挂不住了。
“你无耻。”苏青气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嗯,你说我和我徒弟苟且,我就纳闷了,就算我周霁雪内功再不济,方圆十里地任何动静我还是晓得的。请问,苏师侄我竟然不知道你核实修炼了这么好的轻功。还是我和我徒弟做事太投入,没注意到你?”
宴厅内哄堂大笑。
苏青全身剧烈的抖,“你你,你无耻。”
“嗯,师侄你这话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是存心气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无非不就是想坏了我和我徒弟的名声,我成全你不好吗?名声这东西值几个钱儿?我周霁雪会在乎这个?苏青,你当日谋害我徒弟坠崖,不是我追的快,我徒弟就被你害死。我们俩千辛万苦的回来,不想因为你给你父亲抹黑,又想着你是你父亲的独生女,所以饶了你。今日你自己到想把事情敞开了说,很好啊,有胆色。我周霁雪就是佩服有胆色的人。苏青你意图杀害师弟在前,挑唆玄明再后,你觉得你还能活?”
苏青哈哈大笑,像是听了一场最好笑的笑话,“周师叔,你何必这样闪烁其词,你和孙师弟有没有苟且的事,只有你们俩自己清楚。是,你武功是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玄明师哥你来说。”
玄明走上前来,对宴厅内各国贵胄,对各位师叔祖师行礼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囊。他打开布囊,里面是一些米白的粉末。
这时候赵青茗突然喝到:“好大的胆子,原来是你这小子偷了我的云粉。”
玄明笑道:“真是要谢谢三师叔的宝贝。没有它怎么能揭穿这两人苟且之事。诸位,这是我三叔自己做出来的一种药粉。药粉的功效并无什么特殊,药粉搓成药丸,主治伤风头疼,也可以入丹药,起了合丹的作用。但这东西有个妙处,就是隔着衣服,只是一层普通的粉,如果贴到人的肌肤上,就会持久的香味,就算是沐浴洗澡三两天也不会散去。这香味很清淡,有些类似檀香,所以不被人注意,最多也就是当熏香的残留。如果两人有肌肤之亲,香味会过给对方。周师叔,孙师弟,你们俩都是大男人,自不会给自己涂脂抹粉,所以——”说到这玄明冷哼,“林师姑,秦师姑,两位是女子,对香味肯定比大男人敏感,玄明不才,烦请两位到周师叔师徒俩面前来。”
小七嗅了嗅自己,果然确实闻到了一种极淡的香味,却根本不像是檀香而像是阳光下青草的香味。她又嗅了嗅周霁雪,果然。
她噗嗤一声,笑起来,又觉得失礼。赶忙捂住嘴。
周霁雪斜眼瞄了她,她对着周霁雪做了个鬼脸。然后和变脸一样,肃容站好。
两位师姑走过来,林碧水,嗅了嗅周霁雪,又嗅了嗅小七,脸色大变。秦月看着林碧水的脸色,也上前嗅了嗅,整个人僵住。
玄明刚想说话,周霁雪温文尔雅的对两位师姐笑道:“两位师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碧水阴着脸不说话,秦月也是一样,眼中带着惋惜。
玄明只是脸上冷嘲看着周霁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