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笑仍是不解。
“我问你的脸是用什么做的?这么逼真,怎么脸红也能看出来?”他挑眉,不急不徐的解释。
长笑恍然大悟,原来斐满知道她不是卿卿后,猜测她是易容的,所以才有此一问,于是,没好气地说,“人皮。”
这个答案很隐讳吧,从侧面反映了是本尊。然而,某个聪明过头的家伙自动理解成——
“不可能,就算人皮,只是触感稍微真点,不可能情绪都反映出来。”他肯定地说,一副责怪她不诚实的样子。
长笑哭笑不得,于是问,“你呢?用什么材料?”
既然有多个斐满,那么肯定也是易容而来,可怜的卿卿小姑娘,爱的如痴如狂,却连人都没分清楚过。长笑心里暗想,又抬眼看看斐满,打量半天,没看出究竟,就她的眼光来说,这张脸,充其量也只是端正,卿卿怎么会一见倾心呢?
她盯着他的下巴,正在纳闷,冷不盯地,听到他突然说,“脸皮的材料我答应过别人,不说出去的,不过,我们互相揭下来,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就算违背诺言,至于能看出多少就凭自己的本事,如何?”
揭下来?他说的血淋淋的,长笑不自觉打了一个冷颤。
“好的,不过,男士优先。”她说。
“这是什么规矩?”他低问,但也没指望她回答,转身又绕回,长笑忽觉得眼前一亮。
好吧,好吧!她承认,卿卿真的很有眼光,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眼前这张脸,又如何称得上普通?那双眼,已不用多说,生在那张平凡的面皮上时已让人惊艳,而如今,更是美到极点,还有那鼻,高耸挺直,那唇,厚薄适中,丰润诱人,脸是长长的,下巴略微有些尖,整张脸,如鬼斧神工的杰作,线条冷硬,细节部分却柔软细腻之极。
她呆了又呆,等到某人不耐烦的咳出声,才回过神来,手心忽然一凉,就看到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面皮。
“该你了!”他挑眉示意,眼神里有掩不住的见猎心喜。
“我?”长笑犯难。
“怎么?你不愿意?”他沉下脸,冷眼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长笑差点岔气,连不迭地说,“不是,不是,我愿意,完全愿意,真的。”
看他还是一脸怀疑的样子,只好也学他的样子,转身再转身,然后,在杀气袭来之前,快速地坦白,“我没易容,不信,师父你可以再摸摸看。”
为了保命,长笑不惜牺牲色相,捉着他的手,将脸凑了过去。
反正是卿卿的,长笑心里暗自嘀咕,抓起他的手沿着她的脸型划了起来。
他愣住,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手下的触感清晰而真实,滑腻而柔软,那小巧的鼻,略微有些苍白的唇,和那微眯着的杏眼,怎么,越瞧越顺眼了呢?
慢慢地,那双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自己摩挲起来,这一刻,空气里弥漫着暧昧,长笑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看着他深思的眉眼,万分认真又像在神游他处,然后,那手在她脸上颈上不停的游移。
“师父,好了没?”她红着脸,不耐烦地问。
斐满仿如梦醒,轻“哦”一声,然后后退一步,脸上有些可疑的红,镇定一下,才缓缓地问,“你是卿卿,又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身体里了。”长笑老老实实地说,边说边仔细看他的反应。
在这身体里?“你是说——”他看看她,满眼震惊。
长笑知道他已经猜到,就轻轻地点头。一个人背着这秘密太累,况且了,既然斐满已生疑心,还不若直接告诉他,反正,大家都有秘密。
“那,原来那个卿卿呢?”斐满问。
“不清楚,许是死了吧!”长笑有点累,起身坐到床上,围了被子。
“怎么死的?”他不自觉的跟了过去,拉个凳子坐在床边,很有长谈的架势。
“这个就要问你了?卿卿和斐满吃了执手携老,这种药,吃了的两个人,生死同命,我怀疑另外的某个斐满可能也出事了!”靠在床头,长笑有点昏昏欲睡。
“只有两个斐满。”他轻轻低语,语气有点颤抖,“你猜的没错,另一个他,他,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