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看着自己的妻弟,突然才想起来,短短五年里除去四川的三年,两年间恐怕他已经将整个东京城数十座妓院逛遍了吧!
驸马便覆手轻轻咳嗽道:“王爷正值青春年少,是血气方刚之时,这种事多了并不好,需节制才是。”
姊夫的话让她差点将喝进去的茶吐出,连连吞了甩手道:“姊夫快些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下官告退。”
楚王摸着胸口顺了口气,“还真当我是来这儿寻欢作乐了?”
“六子!”
“哎,来了!”小六子闻声入内。
“茶都是馊的,什么破院,把妈妈给我叫来!”
“是!”
六子出去逮住一个姑娘便用楚王的原话照搬吼出,让其将妈妈带到了雅间。
“嗨哟,可能是天气炎热,导致这茶变了味儿,奴家来给官人陪不是了。”一个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妇人入内。
眼里的柔媚是骨子里生的,可知这妇人年轻时在妓院里何等风华绝代,妇人入内六子便出去将门带上。
“莫让我逮着是哪个儿厮儿上的茶,否则定要扒了他的皮来给官人赔罪!”
楚王拍着手掌赞道:“云姨这戏唱的是越来越好了!”
妈妈眯眼笑道:“跟主子您相比,云舒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呀。”
楚王浅笑道:“比唱戏,咱们可都比不上揽月楼的妈妈!”
妈妈低着头,一改之前的嬉笑,抬头关心的问道:“主子今日怎么有空亲自来了,那些个下人没有为难您吧?”
楚王一把躺倒榻上,悠然道:“有钱的都是主子,他们哪儿敢怠慢啊!”
“话是这么说,可您不一样,您是奴家与她们真正的主子。”
楚王将头枕在手上,静静的盯着房梁,“近日如何?”
“那两个姑娘身后事已经妥善安置,虽说是从咱们院里出去的,但她们对后院的事一概不知,此次卷进来丢了性命…”
楚王皱起眉头,“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才造成如此结果。”
“说到底主子也只是个普通人,恶人心狠,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正因为是从咱们院里出去的,所以由奴家来安置她们的身后事也不会让旁人生疑,奴家已将她们的亲眷送去了扬州,买了一座宅子,还让两个幼子进了私塾。”
“此事,劳你费心了。”
“奴家这命都是您救的,这点小事,您就算不说,奴家也会去做的。”
楚王微点头。
妈妈接着道:“听说大内要立沈家那位娘子为后,整个沈氏好似改换门庭了一般,其族人来到咱们这种地方,竟连相公的衙内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氏原为妾室,沈家便只得算外男,如今沈氏要做皇后,沈家摇身一变成了外戚,自然是不一样了!”楚王转过头又道:“我明日要离开,可能近几年都不会回来。”
妈妈大惊呼,“主子要走,可奴家并没有听到楚王要离京的消息呀?”
“是外派,没有诏书,只有调令,连朝中知道的人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