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愿意吃就算了,反正路上挨饿的是他自己。”
这个差役头领叫刘三成,谢晚悠观察了一阵,倒还算是个正值的人,比另外几个看守的差役要通情理许多,再加上好歹算是个头领,那些差役也都听他的。
果然,刘三成开口之后,那名差役便不再为难沈英杰了。
趁着众人吃东西的时候没人注意,谢晚悠悄悄到了刘三成身边。
“刘头领,你是否入睡的时候感到左半边身体僵硬,后半夜更是疼痛到难以入睡?”
刘头领惊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方才观察到你的脚走路的时候用力不一致,再加上你不时会扶腰,这是腰部劳损之症。”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也找了些大夫看过,但却没有任何效果。”刘头领发愁道。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差役,所得的例银也看不起那些好大夫。
“我出自将军府,小时和军医学过些针灸之术,专门治疗那些行军的军人此劳损之症,刘头领可愿一试?”
刘三成带着怀疑的神色答应了她。
谢晚悠前世便对中医很感兴趣,也拜了位名医学习,西医方面若是离开了药基本就没什么用乐,在这个时代,还是中医方面的一些治疗方法更适合。
谢晚悠拿出袖子里藏着的银针,对着刘三成腰部的穴位扎了下去,半炷香之后便取了下来。
刘三成活动了两下,惊喜道:“我的腰部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谢晚悠嘴角勾了勾:“刘头领觉得舒服就好,这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赶,之后再施针个几次,这顽疾便可彻底祛除。”
“你这般主动为我施针,定然是有所求,说说看吧。”刘三成看向她的神色也温和了许多。
“我丈夫如今重伤未愈,若是再绑在草席之上恐怕会牵扯到伤口,请刘头领允许我为他做个板车,如此也更方便赶路,如何?”
听到她提出的要求,刘三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好,还有半个时辰便要赶路了,你抓紧时间。”
这几个差役带着足足四五十人,如今刚上路,若是区别对待的话定然会引起旁人的不满,谢晚悠正是明白这点,所以才只是先提出做板车这件事。
回到人群中,沈家人还都在看着手中的糠饼面面相觑。
接受这种东西啃食定不容易,但是如果不吃的话肯定没办法挺过流放之路。
就在这时,沈安不愧是荣王,竟是当着众人的面,率先将手中的糠饼送到了口中,而一旁的戚夫人也跟着丈夫吃起了来。
她的这对公婆心性倒是坚毅,能享受富贵,也能忍一时落魄之苦。
众人看到他们都吃了,也都默默艰难吃起了手中的糠饼。
谢晚悠走到了戚夫人身边,小声道:“母亲,方才头领已经答应了我,可以做个板车让我们拉着丈夫上路。”
戚夫人一听,顿时惊喜不已,但旋即又有些发愁:“我们哪里来的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