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看着谢九思递过来的钱包,没接,伸手拿了个奶黄包,掰开。
可以啊。
谢九思都知道买彩票这回事了。
叼哦。
“谢老板,我虽然缺钱,但我不赌博的哈。”
谢九思不厌其烦:“是谢九思。”
“……你倒也不必这么在意一个称呼。”
谢九思沉默片刻,抿起了唇。
他最近了解了许多人类的常识,偶尔也会看到跟着李闭嘴看剧――当然,是悄悄的,李闭嘴并不知道的那种。
他知道“老板”、“谢总”这种称呼,总是隔着一层。
谢九思不想跟顾时隔着一层。
原因他自己也说不太上来,但总之是不愿意的。
谢九思难得倔强:“不。”
“?”顾时不懂,却眼看着谢九思情绪逐渐低落,赶紧把手里的两半奶黄包塞了一半过去,“为什么啊?”
谢九思拿着半个奶黄包,抿着唇:“不亲近。”
顾时一顿,干巴巴的:“哦。”
哪怕早就习惯谢九思讲话的这么个德行了,但顾时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过于直白的表达。
顾时以前觉得死傲娇不好好讲话,不用的嘴可以捐给需要的人,现在遇到真正有什么就讲什么的人了,却只想把谢九思的嘴缝上。
一般人哪遭得住谢九思这么直勾勾照着脸踢过来的球。
不过没事,顾时心想。
我顾小爷脸皮厚,以脸接球不成问题。
顾时十分稳健,给谢九思解释:“其实有的情况下喊‘老板’之类的也是一种调侃的亲近。”
“?”谢九思迷惑,“真的?”
顾时点头:“当然。”
“哦。”谢九思拧起来的眉头放松了,有样学样,“顾老板。”
顾时不适:“……”
不知为何,总之就是感觉有被阴阳到。
但刚说出去的话好像也不太好咽回来。
谢九思半点没察觉到顾时的不适。
他觉得自己又学到了新知识,虽然脸上表情还是十分平静的,但也看得出心情愉快。
他把自己放在桌上的钱包往前推了推:“顾老板,去买彩票吧。”
顾时张了张嘴,想说您还是叫我顾时吧,但又觉得自己要是率先屈服就输了。
不行,真男人从不轻易认输,不管是哪方面。
“我真不好这口。”顾时梗着脖子,把钱包推回去,语重心长,“买彩票这种事情呢,跟赌博一个性质,同样都是把钱往水里扔,就算你钱多也不值当的哈,三思。”
顾时从来不买彩票,因为他不愿意白给。
再说了。
顾时对谢九思说:“幸与不幸是守恒的,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顾时清楚的记得,老头子跟他说过:通常情况下,世间的运气都是守恒的,万事万物幸运和倒霉对半开,在这一方面赚了,在别的方面就会赔。
这种平衡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只是情状通常都很微小,所以很难让人没有明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