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爆开,丁原头上的元神徐徐化作了一束雾状的光华,收入丁原体内消失不见。
淡言真人与盛年一起收手,各自轻吐出一口浊气,他们晓得丁原如今非但无碍,更是修为精进,而且进入了通幽境界。
纵观天陆正魔二道修炼者不知凡几,但终其一生能达到通幽境界的人已是凤毛麟角。眼下恶名昭彰的天陆九妖中如天龙真君、神鸦上人之流,亦不过如此而已。
而丁原年纪轻轻,修炼翠微九歌不过才五年的时间,竟然一日千里,远超旁人。一方面固然有造化之功,得际遇之奇,但也是他福缘深厚,天资过人,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在中了九霄罡风的寒毒后就一命呜呼,哪里还有眼前的光景?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丁原的身躯徐徐落回草席,身外青烟飘缈,红光消隐。
他的眼睛慢慢睁开,却隐约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一股浑厚的真气在全身流转着,灵觉也比昏迷前敏锐了许多。他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多日不见的老道士,不禁脱口喜道:“老道士,你怎么在这儿?”
淡言真人淡然回答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自然就在这儿了。”
盛年微笑道:“丁师弟,你受了风雪崖的寒毒不省人事,他将你放在了谷口外,我们接你回来请布衣大师救治。如今你终于醒了,我们大伙儿也就放下心来了。”
丁原刚刚恢复神志,瞧着面前喜形于色的魁梧大汉,实在是有太多不晓得的事情,当下问道:“阁下便是盛师兄?我总算找到你了!只是那位布衣大师却又是谁?”
只听见洞外有人微笑应道:“便是老衲。”
第四章 联剑
盛年在洞中简略的将丁原昏迷后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却将苏芷玉与他双修疗伤的情节隐瞒下来,只说是他们按照布衣大师的解毒方法,方才救醒了他。而丁原更是因祸得福,飞升至通幽境界。
丁原自把淡言真人离山后的情形也说了出来,提到天雷山庄找上关洛镖局挑衅寻仇的时候,盛年的虎目中寒光闪动,说道:“我终究还是连累了秦总镖头,好在有丁师弟与罗师弟凑巧碰上解围!”
说着,便站起身来向丁原深深作揖道:“丁师弟,多谢你,这才未让我铸成大错,抱撼终生!”
丁原摇手道:“盛师兄何必这么客气,秦总镖头他们都是重义气的汉子,换了谁都会出手相助。”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盛师兄,那个魔教的风雪崖,怎么会在谷外布下九光灭魂阵来?莫非他与我们有何恩怨不成?”
盛年先看了看布衣大师,然后回答道:“当日平沙岛墨晶墨师妹身负重伤,我便带她回栖凤谷请大师医治。不料风雪崖却尾随而来,不顾大师与我的劝阻,强行要闯入谷中,我与墨师妹便与他动起手来,如此僵持了数日,而师父也赶到了谷中。
“风雪崖眼看难敌,就在谷外以九盏紫瞳魔灯摆下九光灭魂阵,欲将我们围困其中。布衣大师见大势不妙,祭起了骊云珠护住谷底,我与师父数次闯阵,都因不谙阵法无功而返,师父还险遭风雪崖暗算受了点内伤。如今他在谷外进不来,我们待在谷里也出不去,两边就这样耗上了。”
丁原眼睛一亮,问道:“既然骊云珠可以防御魔阵,为何我们不靠着它冲出谷去?”
但这话一出口,他立刻醒悟到自己问得实在多余,以老道士等人的智慧,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果然,听布衣大师回答道:“老衲的骊云珠虽然可以保住谷地不受侵犯,可是也镇不住风施主的紫瞳魔灯,一旦真的硬拼起来,只会珠毁灯灭,引起一场方圆千里的空前浩劫,所以是万万使不得的。”
丁原苦笑道:“你们这么耗上了不打紧,平沙岛和太清宫的人在外面,一心一意要找盛师兄寻仇要人,更以为老道士也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盛年叹道:“我原本想等墨师妹伤势治愈就送她回平沙岛,并向他们解释其中的误会。可是眼下风雪崖封锁栖凤谷,却让我们欲出不能,真是天意弄人啊!”
布衣大师说道:“按照丁小施主方才所说,再过六日,三十天的期限就届满了。到时候真人与盛施主若还未出现,两位清誉受损已是小事,只是引起三派之间更大的纷争,却是令人担忧。”
淡言真人沉声道:“闯!”
布衣大师摇头道:“虽然我们多了丁小施主与苏施主两位强力援手,可是那九光灭魂阵,却不是以人数多寡来决定胜负的。
“倘若不明了阵法的变化,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是徒呼奈何。老衲以为我等都不可卤莽行事,免得被风施主有机可乘。”
丁原道:“大师,老道士,师兄,与我同来的玉儿似乎对于九光灭魂阵颇有研究,或许她可以帮助我们破解此阵。”
盛年与布衣大师似乎对于苏芷玉的来历身世皆已知晓,但想到当时若苏芷玉真有把握破解九光阵,又何需牺牲自己的清白来救治丁原?
于是盛年道:“苏姑娘虽然家学渊源,可惜终究比不上风雪崖这个老魔头对九光灭魂阵浸淫多年,我看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让苏姑娘去冒险。”
丁原微微感到失望,又想起已有大半天不见苏芷玉,当下便问道:“大师,玉儿现在在哪里?”
布衣大师微笑道:“苏施主如今正在草庐歇息,丁小施主大可放心。”
四人又在石洞中聊了一会,却没有谁再提起风雪崖邀战丁原的事情;眼看时间不早,便一起起身出洞返回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