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一曲落幕,反应过来,众人均是满脸不解地看着场子中间的花朵,女子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果然,人不疯狂,枉少年”。
“疯子!”
灰袍老者,看着花朵,不解之余,便是满满的鄙夷,却是突然,伸手捂上心口,脸色瞬时卡白,一口鲜血便是吐出,人便是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啊!”
看着突然又死了人,刘诗雁吓得躲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再是不敢看一眼。
这明明是长老级的人物,却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一时间,那些在一旁围观的人,看着场子中脸色无丝毫变化的花朵,均是卡白了一张脸。
“啧啧,死的真惨”,花朵走到那死了的人面前,脸上满是得瑟的笑容,踢了那人几脚,“自己心脏明明就已经有了毛病还来找老娘的晦气,老娘那一曲子听得可舒服?这下气死了吧,活该!这就是你骂老娘的代价!”
一句话,解了大家的疑惑,明了之余,便是对她的医术认同了不少,一眼便是看出这人心脏有病,寻常医者,哪里有这番的本事,难怪能成那江湖神医陆青凤的师父了,却又是觉得,这女子做的也太狠了些,她那曲子,寻常人听着都难受,何况是一个心脏有病的老人家,身为医者,却是这般狠心,枉费了“天下医者父母心”这句话!
“姑娘身为医者,却是这般害人性命!你良心如何过得去!”在自己寿宴上连连出人命,刘清云早已满心不豫。
“老娘既然是邪医,自然是行事不拘,不管是谁,犯我者,千倍还之!想活命就别来惹我!”天下人怎么看她花朵,她花朵才不理,转头,再次看向那水色衣衫的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告诉我你名字,总要让我明明白白地离去吧?”
纤纤素手,依旧是往日的冰凉,轻轻执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只有两人懂的字。
“花醉月,你记住那日怨鬼道的话,从此,你我陌路!”一翻左手将手中玉笛收入袖中,花朵转身,毫不犹豫地向着山庄的大门走去,临转身之际,看了那坐在那里的谢九歌一眼,只有他看到了,她眸中落下的那一滴泪。
“好。”
谁也听不出来,这句“好”,到底蕴着怎样的情感,低沉沙哑,仿佛狂风过境之后,心头只剩,安宁。
“哎哎哎,师父,你别丢下徒儿啊!”
陆青凤看着花朵往着外面走,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尘埃终落地,一切安宁,谢九歌看着那块消失了的身影,眼眸幽深,良久,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捂着嘴,笑声低哑,然后是低低的一声咳嗽,只有身后的两名侍者,看到了那锦帕上的一抹鲜红血色,均是脸色一震,瞬时恭恭敬敬地从他手中接过锦帕,收于怀中。
“犯我者,千倍还之,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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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不明白,你今日为何这样做?”陆青凤跟着前面的人有些有些悠闲的步子,满眼的疑惑,这女子,一身都是迷,叫人猜不透,想不清,却又很吸引人,也许,这世上真正知道她,懂她的,就那一人而已。
“因为,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道路两旁,是青翠的草地,开满了不知名的各色野花,有些像是梦幻的童话世界,花朵弯腰,看着面前一朵紫色的花,细细地欣赏着抬手,轻轻抚上那娇弱的花瓣,眼眸里,是淡淡的温柔,和黯然。
“你是当世名医,必然知道,以着我这样的身子,断然不可能顺利生下肚中的孩子”,手离了花瓣,花朵转身,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青衣公子,“营养跟不上,后天可以弥补,但是,骨盆太小,后天无论如何都是改不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想要的是你,而不是那个孩子。”
他都已经将打胎的剂量放到最大了,尽量做得隐蔽,可是,不论怎样,桌上有打胎药的那几道菜,这人就是一点都不沾。
就那一十天斗智斗勇的时间,陆青凤终于知道了,她的医术,或许,这天下,只有他师父,真正能与她匹敌。
“可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抬手轻轻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花朵笑得有些苦涩,抬头,看向那远处的山岚,“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怕到头来,都将是大梦一场,梦醒之后,人去楼空,徒剩惘然,这个孩子,是我的骨肉,更是见证我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的证据,我可以死,他,却是不能没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也好,不懂也好,于我无甚大碍。”
别人懂她或是不懂,她都无所谓,她只需要一人懂便好,“来了这里,我不疯狂一把,那才叫遗憾,从此,这世上,有一人,为邪医花朵,惹了我,惹了他,都去死便好”。
花朵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落叶飘零,抬手,轻易捏住,一拂衣袖,潇洒坐于脚下的草地,将树叶凑近唇边,看着不远处的山林,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曲杂音,依旧是折磨听觉,尖细的声音,听得人心头烦躁不安,陆青凤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