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到法院去查几件案件的档案,你想去就一起去吧!”
“如果是和沉香案件有关的档案我当然要去。”
“哪就上吧!”
杜纹毫不客气地坐在驾驶室的副座,询问正在开车的楚天:“你上午到哪里去啦?我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的。”
“去文化局找你的心上人郭大局长了解情况去了,这个你是不是要避嫌啊?”楚天与她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公事公办。
杜纹不甘示弱地说:“你和沉香既是同乡又是同学,你就不需要避嫌啊!”
“你不要搞错了,沉香是受害人不是犯罪嫌疑人,我用不着避嫌。”
“按你那么说,郭琦是犯罪嫌疑人了。”杜纹反唇相讥。
“我可没有说郭琦是犯罪嫌疑人,是你自己说的。”
“那我为什么不能一起去采访?”
“假如你的心上人和沉香有什么桃色新闻,你有多么尴尬,你也要如实报道?”楚天戏谑道。
“假如真的有,我肯定会如实报道,决不护短。”
“呵呵!看不出杜大记者还会大义灭亲啊!”
“好好好!楚队,我不和你开玩笑了,实话告诉我,郭琦和沉香不会超越一般的同志关系吧?”
“看把你紧张的,你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我帮你出主意。”
“特别明显的倒没有,有几个地方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哪里不太对劲的,能和我说吗?”
“我和郭琦恋爱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至今已近四年,我本来可以在省城工作,为了他我放弃了,到了桂州。他到桂州后,我还在念大学,我们平均每个星期都要通信,通信的内容不怕你笑话,都是情意绵绵,每封信都要写上二、三张纸。去年下半年,我发现他写给我的信有点完成任务的样子,这是外人根本体会不到的。我是女人,女人对这方面是特别的敏感。我们本来约好,今年春节一起到我家过春节,我家里为了迎接准女婿的到来,都作好了准备,临近春节他说单位工作忙去不了,就没有来了。春节过后,大概过了元宵节,他的通讯又恢复到了过去的状态,从某种角度上说,比过去还要热情。春节前,我曾对他的感情有过怀疑,曾经产生不想来桂州的思想,以后消除了这种怀疑,就来啦!”
“就是这点不对劲?”
“还有。我们的恋爱关系是在他大学毕业时确定的,确定时,我们互赠了爱情信物:他送给我一只玉镯,是他母亲叫他送给我的,是他祖上留下的东西,我也将我挂在颈上的知了翡翠送给了他。”杜纹伸出白玉一般的左手,将袖口往上掀了一点,露出了戴在玉腕上的玉镯,“诺,这就是他送给我的玉镯。”
“真漂亮。”楚天看了一眼,由衷地赞美。
“爱情信物对恋爱男女来说是至高无尚的。唐时,书生李章武与华州王氏子妇相爱,临别时王氏子妇赠李章武白玉指环,并赠诗道:
‘捻指环,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持玩,循环无终极’。
“我到桂州不久,发现我送给他的知了翡翠不见了,我问他,他说不知道放哪里去了。我觉得他在欺骗我。我们互送信物时是我亲手把它挂在他的脖子上的,他过去从来没有取下来过,怎么会放到其它地方去了呢?”
“是不是有另外一种可能,比如说,他不小心把它打碎了,不好向你交代,才说不知道放哪里去了;还比如说,挂件的小绳子断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才向你说了这番善意的谎言。”楚天分析说。
“如果打碎了,他把碎片给我看一下不就行了;如果弄丢了,向我明说原因难道我就会怪他?”
“你分析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不是有道理,而是事实。我以后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看见了这件知了翡翠。”
“那个女人?”
“就是沉香。”
“是她?”楚天把方向盘往右边一打,“吱”一声踩下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就是她。”
“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挂过这个挂件?”
“我也只有看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了。我看见的这次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是她故意要显示给我看的。”
“你能把整个经过情况详细地说一遍吧?”
“可以。”
——桂州越剧团排练的新戏《新红楼》准备赴京演出,电视台派我去越剧团采访,那时我刚到电视台不久,越剧团我还是第一次去,带我去的还有摄影记者等人。去之前他们向我介绍了越剧团,介绍了越剧新戏《新红楼》,介绍了沉香,他们特别推崇沉香,他们说,杜纹你可以称得上是一等的美女,比什么模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