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算是管事妈妈心里的痛,立刻跳起冷哼两声,指谪容穗心大气高,想当人上人,明明是侍候姑娘的丫鬟,却成天的往夫人院子里去,难不成是急着讨好夫人,等老爷回来之后好开脸做通房,容妈妈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是说不出来话来,她们母女皆有此心,但对象却不一,还没商议妥,女儿便让严老夫人领回家去了,但此事隐密,这贱人是如何知道的?
攻击是最好的反击,她略过这事,开始胡诌指责对方处事不公、专断贪墨等等罪状,管事妈妈气极,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越吵越激动,两个人便互相推搡起来。
大总管见她们越来越不象话,忙出声制止,见她们没有反应,仍在推搡互骂,他扬手招进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婆子们见状有些傻住,不知该干么,大总管大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们两个架开。”
婆子们闻言方才急急上前,架开两人。
大总管高声斥责着两人,管事妈妈羞赧的红了脸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去,不敢抬头,容妈妈气息未定的瞪着管事妈妈,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老爷听了适才管事妈妈所言,会有何想法?
上首的蓝守海听到那叫容穗的丫头,竟曾在女儿身边侍候,俊目微眯,这样一个不省心的丫鬟,严氏竟然塞到慕越身边去,其用心可议!又听闻此女不安份,还想当通房?更是气极想笑了。
他朝大总管颔首,大总管会意,索性自己问话。
“容妈妈,寿元媳妇可是你使钱买通了苏管事妈妈,才进大厨房当差的?”
“是。”容妈妈定了定神,跪在地上回道。“奴婢见寿元媳妇遭人排揎,好的差使都轮不上,觉得她可怜,便帮了她一把。”
“那你可知她在大厨房里做了什么?”
“奴婢不知。”
“你可知她家中还有什么人,家里男人在那儿当差?在大厨房中与谁交好,与谁不和?”
听问话都绕在寿元媳妇身上,容妈妈微松口气,便一一回答,大总管慢慢的问,终将问题绕到了寿元媳妇在给二少奶奶的蛋羹里下了药。
“寿元媳妇说,她手上的药包是你给她的。”
容妈妈高喊冤枉,“大总管,奴婢与此事无关啊!这是她有心诬陷奴婢的。”
“你帮了她大忙,是她的恩人,为何她要诬陷你?”
“呃……”
大总管又问:“寿元媳妇说她遭人排揎,你特意去典当了首饰筹了银钱,才得以为她谋了差事,她说,若非你以此恩要挟,她何来的胆子下药谋害二少奶奶。”
“大总管,老爷,奴婢真不知她……”容妈妈犹待争辩,忽地像哽到了喉咙,眼睛突出指着前方怔愣着说不出话来。
原来寿元媳妇早被安排在内书房里,此刻被内院总管嬷嬷领着走出来,她哭得凄惨,凄厉着声质问容妈妈为何要害她!
容妈妈一时回不出话来,只怔愣着由得寿元媳妇哭嚷着,大总管朝总管嬷嬷示意,总管嬷嬷点头,便接手问话。
“容妈妈,你说旁人有心诬陷你,老身问你,你有何能当得人诬陷于你?”
容妈妈愤愤的瞪着对方,总管嬷嬷淡笑又道:“说起来,你自容嬷嬷去后,便丢了大厨房的差事,你是夫人的奶嬷嬷的媳妇儿,若你想回大厨房当差并非难事,何以不敢?因为你贪墨,在大少奶奶那儿有你那一伙人贪墨的证据,年前她们几人已发卖,独你无事。”容妈妈脸色铁青。
总管嬷嬷看着她愤恨的眼,似毫不在意:“你帮着寿元媳妇进大厨房,其实是不安好心,与你相熟的那些人都被清出大厨房了,你想拉扯下周大娘,好重回大厨房当差,却苦无人手。”
话声方落,寿元媳妇尖叫着,“原来你打一开始就非真心帮我的!亏我还傻呼呼的把你当好人。”她委顿于地哭得昏天暗地,大总管瞧着不是个事,让人扶下去。
容妈妈冷哼一声。“老爷,她们都是看大少奶奶管着家,所以帮着她踩夫人的,奴婢是夫人的人,她们自然……”
“我问你,你有没有拿药给寿元媳妇,让她下药谋害二少奶奶?”大总管睃了老爷一眼,见他微眯着眼,似非常不耐烦了,便厉声喝问。
“我……”
“你想清楚了,可是有人亲眼看到的。”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看到。”容妈妈冲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立时解释:“我没有拿药给她,不可能有人看到的。”
“哦?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是在致澜院的小厨房把药给她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