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诤性格近乎自闭般内向,平时一个人坐在角落,绝不和其他同学说话,和班上的同学关系都不好。他成绩又很差,一问三不吭,傅来音常常要额外检查他的作业,了解学习情况,甚至有时候要课后补课。但不管傅来音释放多少善意,唐诤这个孩子都不亲近她,每次问话都是问十句答两句。
她对唐诤确实不够了解,但是傅来音了解邱郁柳啾啾。先不管邱郁柳啾啾为什么玩这种游戏,柳啾啾不会对她说谎。
但这个只是两个小孩子的猜测,傅来音没有把握让其他人相信,只能直接给陆霄打电话,告诉他这种可能。
陆霄的电话打不通。山里信号时断时续,电话打不通再正常不过。
傅来音想了想,拉住她们两个,“你们带我去看看是什么样子的花。”
三个人跑到河边,两个女生沿着河沟搜寻。天很黑,傅来音在岸边给她们手机照亮。
过了一会儿,邱郁拔出一株厚叶片的植物,举给傅来音看:“就是这个!”
柳啾啾看了看:“嗯!今天下午就是摘的这种草的花!”
傅来音让她们洗干净手,上了岸,拿上植物,将人送回营地。面对两双忧心忡忡的眼睛,傅来音摸摸她们的头,“我去找当地人帮忙,看看哪里有这个花,一定把他带回来。”
邱郁皱眉:“你不要上山。”
傅来音笑笑:“知道了,睡觉吧。”
傅来音再次尝试着给陆霄打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负责此次春游的老师已经联系了警方,又联络了当地居民,让当地居民帮忙找人。
傅来音随便问了一个当地人手上的是什么,当地人说:“豆豉花,河边土里经常有。”
傅来音问:“除了河边,还有哪里有?”
当地人随手一指:“就那边嘛!半腰上,地下水外渗,湿得很,一片都是。”
现在半夜,什么都看不见,傅来音想了想白天的景象。要是白天,按当地人指的方向,确实能看见山腰有些什么。
唐诤说不定就是看见了那边,所以才跑上了山。
傅来音问清楚了去那边的路,跟着当地人一起上了山。
走了不过十分钟,傅来音试图第三次联系陆霄,结果发现自己手机也没信号了。
中间她试图让当地人去那边看看,当地人摆摆手:“不去那边,路太湿了,危险,小孩子过不去。”
傅来音只好跟着他们继续往另一边走。
她不能一个人去那边找唐诤,她对这里的山路不熟,如果她冒然去找,找不找得到是一个问题,自己也很容易陷入危险,她要先和陆霄碰头,告诉他情况。
也要尽快。傅来音想,多耽误一会儿唐诤就多危险一点。半个小时,如果半小时内她和陆霄碰不到,她就试着自己去找。
才这样想着,上面就有手电光晃了晃,这边打头的当地人喊到:“是学校的人吗?”
她听见陆霄的声音:“是。”只听见他说了一个字,傅来音紧张的心一下子就轻飘飘松下来。
两拨人马交换信息,重新调整搜寻计划,傅来音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陆霄冰冷的声音较往常粗重许多。
一边爬山一边找人,确实是个体力活儿。傅来音就爬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傅来音在队伍最后,陆霄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新的搜寻计划确定后,陆霄要往下走,才瞳孔一缩,看到了小小的傅来音。
陆霄怒极:“回去!”
傅来音奇迹般地竟然没有害怕他,反而多走了两步走到他身边,挨得近近的,一种早已超过普通朋友的距离。她仰头看他,软声道:“你先别生气,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