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张一昂预料,警方通知郎博图涉嫌陆一波命案后,郎博图并没有潜逃,而是径直开车到了公安局,还理直气壮地反问刑警:“我怎么就涉嫌杀害陆一波了?”
刑警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张局认定郎博图是凶手,先带去审讯。
审讯室里,郎博图坐在审讯椅上,脸上写满了恼怒。距此不远的另一个房间,张一昂等人集体坐在监视器前,观看整个审讯过程。
“我问你,11月5日晚上十点,你是不是驾驶你的宝马越野车经过了平康路?”刑审队员先按惯例核对好身份信息,随后开始了正式审问,两个刑审员一人问话一人记录,他们耳朵里都戴着耳塞,可以实时接收领导的指挥。
“我天天开这车经过平康路啊,我家就住这方向啊,警察同志!”
“你给我严肃一点!”刑审员喝道。
“是、是、是,可问题在于你们说我杀害陆一波,这事情就莫名其妙了啊。陆一波5日晚上死在河边,那河离平康路是挺近,可我基本上每天都会经过平康路,凭什么说是我杀了陆一波呢?”
“等等——”审讯室内外的所有警察都面色一变,刑审员追问:“你怎么知道陆一波死于11月5日晚上?”
张一昂朝其他人笑了笑:“看,一问就露馅儿了吧。”众人暗自点头,这郎博图的模样,越看越像杀人犯。
郎博图镇定自若回答:“你们说的啊,你们不是说我涉嫌杀了陆一波,又问我11月5日晚上十点的事,那陆一波肯定是那天晚上遇害的啊,不然你们干吗要问我11月5日?”
“那你怎么知道陆一波死在河边?”
“昨天平康路旁的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很多人都知道啊,我想想就是陆一波吧。”
这番解释似乎也完全说得通,众人再看郎博图,嗯……这人看着也不太像杀人犯。
“那你当晚开车前在做什么?”
“吃饭啊,跟朋友一起吃饭。”
“吃到几点?”
“隔了这么多天,我记不太清楚了。”
“你在哪儿、跟谁一起吃的饭?”
郎博图回忆一番,报上一家餐厅的名字,以及几个朋友,记录员一一记下。
“你11月6日在做什么?”
“我11月6日下午去北京出差了。”
“出差做什么?”
“公司的一些业务。”
“具体的?”
“是投行的几场投资机会的推荐会。”
“除了出差,你这几天还做过什么?”
“没有了啊——哦对了,11月6日的早上我去了趟医院,前天回来后也去了医院。”
“你去医院干什么?”
“去医院当然是看病啊,我那几天得了重感冒,那天早上起来全身没力气,去医院查了,发烧39摄氏度,我在医院打了针,后来几天在北京出差期间也一直吃药,到现在都没好。”他咳嗽几声,表示自己现在还是感冒状态。
听到这个回答,监控室里的众人都愣住了,王瑞军迟疑地看了眼张局:“如果他那几天发烧重感冒,就不太可能会是凶手,杀人何必要挑自己感冒发烧期间去呢。”
张一昂眼睛微微一眯,转头吩咐他人:“把陈法医叫过来给他看病,看他是不是真的感冒。”
王瑞军小声提醒:“这个……陈老师他是法医……他不会看病的吧?”
可张一昂不管:“死亡时间都能鉴定出来,他那天是不是重感冒还能鉴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