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县某乡,一个无人问津的禽类养殖场破败的厂房里,外部环境看起来脏乱不堪,进到屋里却显得宽敞明亮。
宽敞嘛,以前用于养殖的圈舍器械全被收拾一空,占地面积近300平的厂房自然宽敞;明亮嘛,屋顶早被风吹日晒的没了踪影,只是用透明塑料布简单糊了一下,透光率百分之百,自然明亮。
“大仙,我们庄王二麻子家的母牛配了几次种都没抱过崽,想求您给想想办法。”
“掌门,前李湾薛老三家大黄狗一到晚上就开始乱叫,一直到半夜累得不行睡了才停,多少年养的有感情了,您给瞅瞅?”
“教主,后徐庄陈老太太每天哮喘的睡不着觉,稍一迷瞪就被憋醒,你看有法子治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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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厂房中央,一群五六十岁老头老太太围着一位身穿道袍的四十多岁的蓄须男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咨询”着。
说是道袍,其实就是一身明黄色戏服罢了,只是男子盘腿闭目,手捏指决,倒似真有几分像模像样,若有道门高手在此定能一眼认出这一副标准的“日月合机印”架势。
“哎,”被称作“大仙”“掌门”“教主”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目中竟隐隐又神光乍现,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二麻子家那头母牛都生了八胎了吧?你回去告诉他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养了多少年的大黄狗?有感情了?特么天天晚上连点剩饭都不舍得喂,有个屁的感情啊?”
“倒是那陈老太太,几个孩子有从军在外的,有外出打工的,就剩个不省心的半傻小儿子,你没事多照顾点,这里有三粒丹药,每日晚间就寝时服下,三日即可痊愈。”
两个被训斥了几句的悻悻的挠着头,得了丹药的那位则急忙替陈老太太,感谢大仙恩赐。
“诸位都落坐吧。”
“大仙”又三言两语处理了几个诉求,眼看没什么靠谱的之后,便对身边二十多位老头老太太扬声道。
“安静下,安静下,咱们开始今天的讲道哈。”
话音刚落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的清秀女子,急忙跑来帮大仙带上小主机和耳麦。
“大仙,今个讲多久啊?俺一会还要去接俺孙子嘞。”
“很快哈,许大娘,不耽误你接孙子。”
“同修们,咱们神道一脉啊,主打就是一个真实,你有病,可以来我这治,能给你治好我就治,治不好我也不耽误你,治好了以后啊你愿意随缘点也好,你实在是拿不出钱也没事,心中常念神道大仙名号,常想神道大仙仪容,这就足够啦,不图你财,不图你人,就图你心里有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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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终于完成讲道的中年人,与前来参会的各村小组长一一亲切握手。
还不时在耳边叮嘱几句什么,显得颇为平易近人,在将最后一人送走后终于摘下帽子,疲惫的冲清秀女子招招手,两人一起回到了位于养殖场旁边的落脚点。
一个只有一间房的小院子,被打扫得干干静,园子左边种着一棵槐树,中年把帽子随手挂在槐树上,自己则往槐树下的一个躺椅上一摊,微闭着眼睛,似乎是要休息会。
清秀女子则自然地站到躺椅后面,手法轻柔的为中年人捏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