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隆开着车拉着寒湘满街游荡着,其实并非真的决定不好要吃什么去哪里吃,只是他巴不得把这个时间线拉的更长一些,副驾驶座上这个人能够在他身边待的久一些,最好能拖到晚饭,还有宵夜,就是明天早上也……咳咳,咳咳咳!
这样的游荡,直到寒湘目光一瞬不瞬时而停下。或许只是那古香古色的招牌吸引了她,但她的视线却随着侧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向后偏移,直到店面被远远抛在车后了还意犹未尽的扭头张望着。
钱隆调转车头,两分钟后,停在了刚才路过的那个招牌之下。
那是家粥铺。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在公关部还习惯吗?”
“挺好的。”
“跟同事们相处如何?”
“挺好的。”
“哎,没有前辈或者领导为难你吧?”
“没有,挺好的!”
“嘶!”钱大爷佯装皱眉,“我说你就不能……”
不能什么?寒湘终于从粥的奋斗中抬起头来,盯着某人。怎么,嫌我回答的少啦?这叫言简意赅懂不懂?!!不过,自己貌似是有个问题憋在心中,有点不吐不快,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那个……”
钱隆极有兴趣的挑了挑眉,“什么?”
寒湘持勺刮着盛粥的罐子,眼睛开始漫无目的的乱飘。每当她紧张或者局促不安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有这样的小动作。
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钱大爷无限思念的感慨着,直到某张小嘴突然压低声音呢喃般的问了句:“那个,訾薇,真的,真的是你女儿吗?”
钱隆眼睛眯了起来,活像闻到鱼腥味儿的猫,“你,很想知道?”
这个“你”字拉的够长,拉的足够人们明白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意思。
呸!你妹儿才很想知道呢!她是不是你女儿,跟,跟我有什么关系?!!
寒湘的脸颊又开始如滚水一般烧了起来。她有些懊悔的低下头,随即又很是不服的昂起来。
“当然了,因为我现在正在负责訾薇这个事件,以期把对公司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如果您方便的话,我,确实想要了解一下。”
寒湘努力的是自己看上去一本正经,一副谈公事的样子。
谁知钱隆却变了脸色,虽说不上严厉,但看得出脸部线条整个都冷硬了下来。“我跟那拉说一声,今后这个Case,你就别跟了。”
“为什么?”寒湘不解的脱口而出。老板不让跟自然有他的理由,但想到俩人之间,咳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又下意识的想到是不是这里面存着什么禁忌。比方说,那个娇的如花朵般的訾小姐真的,真的是他的女儿?
“唉,”钱隆忍不住叹了口气。小脑袋瓜儿,不知道又想了哪些有的没的。
他的小东西这辈子好像变迷糊了,远不如当年机警、聪敏的样子。不过想来也是,只有在那人吃人的深宫内院里,人才会迅速而茁壮的成长起来。迷糊也好,迷糊的人比较容易感到幸福,迷糊的人也不容易被烦恼困扰,只要有他在,只要她在他身边,迷糊点、幸福点、无忧无虑点,又有什么不好?!
“她真的不是我女儿。”像是因为揉揉就能变机灵似的,钱隆越过桌面伸过手去,五指轻柔的,扰乱了那一头秀发。
寒湘撇撇嘴,虽没有躲开,鼻头却有些发酸。她想既然开口了,索性就问到底:“那你不敢跟她做DNA鉴定?别告诉我是那总自己的意思!虽然,虽然她是你前妻……”
前妻这个词儿在舌尖流出,牙齿又分外的泛出酸意。“可是,可是她还没有权利,替你跟公司做这种处理决定吧?”
“DNA检测的就一定是父女吗?”钱大爷决定坦白,为这点事儿让他的小东西心里不痛快,多不划算。虽然,寒湘嘴上死活都不承认自己对这个答案有多介意。
“你应该知道,并非只有父女才有相似度极高的结果的,某些,其他的关系……”
寒湘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抬起了头。
钱隆叹了口气,“她,是我哥哥的私生女。”
哥哥?
寒湘并不是不知道钱大爷还有位哥哥,虽然她入职前没扫听过公司内幕,但最起码的组织架构还是知道的。庆晁集团旗下并非只有只有置业公司,酒店也是他们经营的一项大产业。而负责人,正是董事长的大儿子,钱隆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