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问,问了一句题外话:“独占了‘两陈’,‘两陈’是什么?”
他问的是陈自陈的名字。
但问的是严魂灵。
然后,他又悠悠问了一句:“你和阿拉伯是什么关系?他是你亲伯?你们真的姓‘阿’?”
严魂灵还没回答,陈自陈已冷冷截道:“我有没问过你,为什么有的人叫你做盛捕头,有的人叫你做成捕头呢?”
“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无情依然毫不动怒,“家父以前是武林人,人称‘盛鼎天’,后来入朝拜官,由圣上赐名为‘成亭田’,这在官籍录事薄上早有记载,可没混了套。”
陈自陈冷哼一声:“我只以为令尊大人改名字改了姓,忘了宗了。得罪得罪。”
铁手沉着气道:“‘三陈’,就是陈鹰得、陈自陈,陈鹰得曾经成功追缉到了‘双棍大盗’陈单东,而陈自陈则曾格杀了‘拳擂上面’陈要权、‘独力难持’陈历持──陈单东、陈要权、陈历持这三个人,都是‘四分半坛’里的一级高手,三个人联手做案,在一个神秘组织的领导下,三人就曾经把‘路见不平帮’四十七徒众屠杀殆尽、杀人越货、不计其数,但却全折在你们两位手下,陈自陈还杀了共中两个。”
陈自陈冷哼声:“铁捕头记得倒清楚。我兄弟平生破案无算,你这不提,我倒不太记得了。锄暴灭恶,尽一己力,拼三条命,划得来之至。”
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有人不喜欢别人提他当年威风事,就连性情看来乖戾无常的陈自陈,也不例外。
陆破执嘿声道:“拼命算啥,遇上非拼不可的,我一个拼他七七四十九条命!”
严魂灵看着陆破执那付狠色,爱惜地道:“小执子,爱拼不就能赢,保命才能取胜。”
陆破执反驳道:“这还用得着你提,我要不知道这道理,早已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严魂灵也不服气,觉得陆破执不体会她的爱心和好意,嘟着腮帮子道:“这里有的是坑,拼死人不要命,你逞勇的就自己摔进去!活埋了吧!老娘才不理你!”
就在二人吵吵闹闹对话之际,铁手已缓步到无情身后,低声道:“我看,这两个姓陈的,好像故意要激怒你。”
无情淡淡地道:“我知道。”
铁手道:“他们这样做,必定另有用心。”
无情道:“你放心,我只想先找出原因。”
铁手这才暗里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受铁手示意下,陆破执和严魂灵的“打情骂俏”才语音一歇,无情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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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诚意,我已先说明我姓氏,免得你们说我是混的,”他很耐性的道,“你们两位,一死一活,别告诉我你们真的姓‘阿’……”
他脸上有点困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迤逦行来,他有点倦了:
“你们原来都是姓何的,都是邻近绿杨县莲亭村的人,是吧?”
这两句话一出,陈鹰得脸色大变。
陈自陈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试图激怒无情不成,反而给他这两句话震住了,他转头盯住阿丙,厉声道:
“你们……”
阿丙“噗”地跪了下米,捣蒜似的向无情叩首:
“成捕头饶命,各位捕爷饶命,阿丙从来没有想过杀拉伯,阿丙真的没有要杀死拉伯……”
无情使了使眼色。
铁手跟陆破执便去扶起了阿丙,好不容易才劝他止住了激动,停止了呜咽,无情淡淡的道:“我们来过儿之前稍稍作了些调查而已。”然后他吩咐道:
“掀开殓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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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尸布打开了。
臭味更是浓烈。
死的是一名魁梧的老汉,十分健硕,身体上有多处伤痕,看来死前很是受了点折磨,眼睛瞪大翻开,舌尖吐出,舌头已呈紫蓝,一只右手僵直半张半合,像拿着什么东西,但手里当然已空无一物,另一只紧紧握拳,这老汉混身上下,就是奇臭无比,仿佛就算他未死之前,也一直很臭的了,臭,仿佛跟随了他辛劳一生,而今死后,还要把臭味传给灵堂前这些相熟或全不相识的人。
笛僮箫僮,都捂住了鼻子,忍住了呕心,但仍禁不住要吐。
无情皱了皱眉心。
陆破执和严魂灵,仔细检查过老汉的尸体,铁手也上前去,动手翻掀老汉的尸体,谨慎的观察几处,然后不约而同,都凑近无情身侧,彼此密议了几句。
然后,拼将和嫁将,肯定阿丙情绪已较稳定下来,开始问阿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