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俨原本百无聊赖得快要消沉的人生,竟因为常台笙的出现,萌发出了蓬勃的新芽,看起来很鲜活。
这一晚,常府的所有灯笼都没有熄。常台笙料理小丫头睡下,悄悄从房间里走出来时,花坛里已经有积雪了。她站在廊下看大雪纷飞,因为酒劲还未完全过去的缘故内心竟有些欣喜。
她走下廊,竟低头抓了些雪揉出一个雪球来。那雪球被她揉得硬邦邦的,压得很结实。
陈俨远远走来,看到她像个孩子一样站在院子里低头揉雪球,竟停下了步子。
常台笙无知无觉地继续揉她的雪球,一个接着一个,在地上摆成了一排。雪还在不停下,她头发肩头上都落了雪,丝毫没有意识到陈俨走了过来。陈俨亦悄悄捏了一个雪球,瞄准了便朝她地上那一排雪球砸过去。
常台笙陡然回过神,手里那个刚揉完,反应过来就朝陈俨扔了过去。陈俨拔腿就跑,常台笙地上捡了两个雪球就朝他丢,走廊上有些滑,某人很不幸地滑倒在地,常台笙居然停住步子笑起来。
她看陈俨坐在地上装死,遂走过去,伸手拉他起来,没料陈俨却抓紧她的手猛地往下一拽,常台笙便跌倒在了他身上。陈俨吃痛地皱眉,旋即又笑起来。常台笙伏在他胸前,一双被雪冻得冰冷的手毫不留情地伸向了他的脖子。
某人被冻得直皱眉,那双手已是顺着领口滑了进去,常台笙觉得手感棒极了,舒服又极低声地叹了口气。
陈俨缩了缩肩头,蹙蹙眉很委屈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暴……”
常台笙索性将头也低下去,整个人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低低道:“你现在是个没名分的妾室,难道不该讨好我冻成冰块的手么?说我残暴你还真是天真啊。”
“你一定是酒喝多了……”陈俨脑子转得飞快,“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喜欢怎么被取悦,恩……让我想想你珍藏的那套册子是如何画的,第一个姿势是什么来着,为什么我脑子不大好使了?啊……在上面……就像,现在这个姿势这样。”
他一脸坦荡,认真想了想之后又道:“不过我觉得这个姿势你会觉得不舒服的,不如我们回屋探讨探讨。而且你既然有兴趣收集这样的册子,那应当对此很有见解,我很想学习学习。”
头埋在他颈窝的常台笙此时脸烫得要命,她很正经地低声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为了那种目的收藏那些册子,你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话还没说完,她自己脑子倒先打结了。
“我们又不是没有试过,你上次对我的身体也很有兴趣的。”
常台笙的手从他领口抽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小白此时昂着脑袋迈着轻快的步伐目不斜视地从走廊里溜达而过,忽然停下来,爪子蹭了蹭脸,将头转了回去,目光投向走廊里一对举止奇怪的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陈俨:求过上没羞没躁的日子赵公公
公公:这次一定会让你如愿哒!!好不容易等到下雪天了!!下雪天play什么的我预谋太久了
☆、56、【五六】
小白望着他们,爪子不安分地去扒拉身侧的门板。
常台笙听到有动静吓了一跳,再抬头看到是小白,这才松口气,作势要从陈俨身上起来。
她刚坐起来,还没从走廊地板上起身,小白却已经蹭蹭蹭地朝她跑了过来,贴着她的腿用脑袋去蹭,举止之亲昵委实令人发指,肉乎乎的脸上竟还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样。
可这享受还未持续多久,它猛觉后颈被人捏住,随后就四腿离地,腾在空中了。小白不安地乱蹬腿,陈俨将它放到一边,指着它威胁道:“不可以靠近,否则将你与隔壁家的狗关到一起去。”
小白脑袋往后缩缩,可怜兮兮地呜咽几声,依依不舍地看看常台笙,只好转过身耷拉着脑袋慢腾腾走了。
陈俨很满意它的表现,客气地目送它离开后,随即又转过身,一脸欣悦地同常台笙道:“我们,回房吧。”
但常台笙怎可能如此遂他的愿,她起了身,拍拍衣服上的褶子,语气平静道:“我去洗澡了。”
陈俨连忙跟着站起来,随同她去了伙房,又烧了热水,末了还将热水桶拎去卧房。常台笙去拿换洗衣物时,陈俨则已将热水倒进了浴桶,还不忘伸手试了试水温。
他对自己如此体贴的表现很满意,站在浴桶旁似乎是想邀功。常台笙穿着中衣走过来,看他一眼:“你在这里难道打算与我一起洗么?”
其中语义本是让他暂时回避一下,可常台笙竟一时间忘了陈俨对于话语的理解常常有异于常人,他回的是:“是你说需要被讨好的,我可以帮你洗。”
坦坦荡荡。
常台笙还未反应得过来,陈俨走上前已经非常利索地帮她解开了中衣系带,正要将她衣服褪下时,常台笙陡然回神阻止了他,低声说:“把灯灭掉。”
“不灭不行么?”
“不可以。”
趁陈俨去灭灯之际,常台笙迅速钻进了装满热水的浴桶中,舒服地轻叹一声,取过一旁篓子里的干花往里倒。陈俨走过来端了张小凳子坐下,揽过她的长发,又拿过一旁木勺,耐心地浇湿揉洗。
洗完头发他还不忘帮她按揉头皮,力道均匀刚好合适,很舒服。常台笙索性闭上了眼,心神放松之际,某人却忽然将头凑近她耳畔,鼻尖有意无意蹭到她敏感的耳垂,问道:“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