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位于一处小型瀑布下,只见一灰衣老者手中精铁拐杖狠狠一跺,脚下有半人多高的石头应声而裂,他跳下身运力一拍,裂成三大块的石头便被他雄厚的内力震飞落在不远处的瀑布水流上,将汇聚在一起倾泻而下的瀑布截断,哗啦啦的水声轰鸣,渐渐声音转轻,大股水流从石头缝隙处与两旁无阻碍处涌出,声势已经小了许多。分开的瀑布后露出一处石门,此时石门大开,里面站着一名锦衣老者,见到灰衣老者的行为哈哈一笑,声音穿过密林直达深处,仿佛能穿透整个南疆万千大山,甚至连身在绿蘼族外沿院中的秦黎几人都有感知。这是一种赤裸裸的震慑,让对此次祭祀有所图谋的人都是心中一紧,暗道一声绝世高手,不过在秦黎等人耳中,却也只能略有警惕,对于炎修宫这种传承少说千年的势力,此类隐世高手虽然不多,却也起码不下两只手,都是在宗庙与陵墓和炎修宫藏宝阁中坐镇,轻易不出世的人物。
“二老,怎样?”灰衣老者看向锦衣老者目光一亮,神情略带激动。“稍安。”他回头看向身后,只见另一名比他们稍显年轻的中年男子捧着一盆盆栽踱步而出,走到石门口轻轻一跃瞬间稳稳落地,锦衣老者也立即跃下。
“看。”最后出现的中年男人手上盆栽一托,送至两人眼前,虽然锦衣老者是日日看着的,却也难掩欣喜。“我族祖神护佑,幸不辱命。”只见盆栽上长着一株小型树桩,树干约三指粗,扭转蜿蜒斜斜长着,像一位半老徐娘虽然弯了腰背却还留女性妖娆。而枝头叶子只有两三片,却长着两颗并蒂果,鲜艳欲滴险险垂着,也显示出它已近成熟。
“事不宜迟,我等速去圣坛吧。”灰衣老者紧紧盯着圣果目光热切,声音难掩急切激动。三人相互颔首,前后将圣果置于中间之人手中,前后徐步有致而行。圣果在盆中稳稳不颤,对老者步履的稳固可见一斑,三人远去的背影也落在了树丛后的两双锐利双眸中。
这两人便是得到珈蓝告知位置的秦黎与宁非。两人此时面色沉重,果然是珈蓝所说的,此时根本无法动手,三个老者功力极深,他们两人若是全力以赴,匹敌可以,却难以完好抢夺圣果。按珈蓝所说,圣果根本不能落地,蒂落瞬间便得取食服用,那么这个时间必须掌握的非常精妙,起码不能让绿蘼族的人打断。宁非取出一把短小的哨子一吹,人耳不可听闻的声音传入海东青耳中,不到片刻这只通体雪白体型雄壮庞大的鹰便扑扇着左右展开一丈余宽的翅膀稳稳落地,将随身带的炭条迅速在树干上疾书一番后指尖内力一吐,撕拉一声将薄薄的树皮私下绑缚在鹰腿上。看着海东青再吃展翅纵向苍穹,秦黎收回目光望向宁非,一字一句说道:“此翻行事危险至极,你我二人皆有自保之能,我不许你擅自做一些多余之事。”秦黎虽然是主修术法类,功力没有宁非深厚,但是自保是绝对没问题的,而宁非这个化境高手全身而退更不在话下,然而偏偏这样一个人,秦黎并不担心他,但是他就是怕这个男人试图揽去自己这边的压力,这样一会暴露他的软肋,二是承担的对手更多。在他看来,这根本犯不着的事,自己又不是弱质女流需要保护。
“是。”宁非虽然有些许茫然疑惑,然而不妨碍他乖顺地应话,至于答应的内容,他想不明白便不再想,在他看来,他根本不会擅自行动,至于保护主子的行为,这是他的职责,不是多余之事。
秦黎深深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将他拉进怀中紧紧拥住,嘴唇准确的捕捉住了两片微抿的唇,舌尖撬开轻合的贝齿长驱直入搅弄着男人口中的柔软。仿佛两人通过唇齿间得交融紧密得结合在了一起。男人双眸从诧异进而窘迫,接着便是认命般的妥协与顺从,漆黑如墨的双瞳清晰地映照着秦黎艳丽绝伦的面容,随后缓缓闭上。
时间似乎只过了一瞬又似乎是很漫长,感到怀中的男人开始下滑的身体,秦黎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将舌尖抽离,透明的银丝自那人唇角的位置滑落,秦黎拇指擦过,又忍不住揉按了下嫣红丰润的下唇,看到齿间的软红再次藏了起来,秦黎眼眸暗的深邃,恨不得拇指追进去玩弄他。
察觉到秦黎眼中的深沉欲望,宁非微微侧了侧脸,窘迫的神态越发明显,脸颊的红已经蔓延至耳后根,眼睛似无处可放一般只能胡乱看向秦黎身后的树丛。将他这般羞涩的表情尽收眼底,秦黎笑的有丝坏意,然而他也知道此事时机不对,暗叹可惜,将人拉开整了整衣襟,才清了下喉咙说:“走吧。”
宁非如梦初醒,暗自懊恼自己的不清醒,急忙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快步跟上。
两人的轻功都是拔尖的,不到片刻便已至圣坛,走到一处有着隐约不可见标记的树丛后,果然见到了一个篮子,取出里面的两套衣物快速换上,秦黎暗自骂娘,这两套衣物是圣女身边得近身侍女的服饰,极不情愿却无奈地将最后得披纱也蒙上了脸,回头看到宁非得样子,秦黎脑海中一阵草原马奔腾而过。这男人还有什么不会的事吗?看着眼前不到自己耳朵的身高,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吗?丝毫看不出他原本高大健硕的身材,此时蒙着脸的样子任你火眼金睛也看不出这是个男人。郁闷的是自己不会此项特技,幸而骨架偏瘦,衣裙下的双腿只能累一些保持微弯的姿势。两人出了树丛后,快步走到侯在圣坛一层的圣女一行。
珈蓝感到身后的位置有人替上,回头看向两人,嘴上轻声细语地说着斥责的话,眼中却有着隐隐的关切,收到肯定的眼神后才吐了口气回头继续静默等待。
秦黎与宁非不知道这样的等待是等月上中天还是等祭文念完,夜色在等待中渐渐深了,虫鸣鸟叫声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念着含有古韵律的祭文,深奥难辨的古语在这般肃穆的氛围下也显得格外的庄严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