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给我上楼的机会吗?”她又笑问。
她问得他更难堪,也心虚。
“好!就算身上没钱,没得搭公车,那你不会坐计程车回来再付钱吗!?”
“我……我有想过,但是他们都载人了。”
“连一部空的都没有!?”他气声问道。什么时候计程车生意变得这么好了!
“有,我有看到一部,但当时我已经这样了,没人肯载。”她还是笑。
“那你不会先找地方躲雨吗?”他像是个不肯认错的小男孩。
“这……我想你可能想早点看到报纸。”她笑容微僵。
“是吗?该不会是想藉淋雨,再以生病为由偷懒吧?”他恶意说道。
“我……我没有。”她想笑着摇头,但,她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没有!?”他尾音高扬。“既然没有,那你是在笑什么?淋雨很好玩吗?你要不要再去玩一次!”
“我……”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他,白钤蓝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不想惹他生气,也不想让他为这事找她麻烦;但,好像不管她怎么做,怎么向他示好都没用。他依然会生气,依然想找她麻烦。
淋雨很好玩吗?不,淋雨一点也不好玩,她也不想淋雨,可是……抿了唇,她垂下了头。
“奸,我有,我想偷懒,对不起,我错了。”她红了眼。她不想争辩,就只能选择再次低头。
伸手抹去自发上顺势滑下脸庞的雨水,她还想动手拧去身上沉重毛衣的水分。但她仍只是低着头,动也不动的站在他面前。
乍听到她让自己硬逼出声的应答,雷法厉顿时气怒不已。明知她本意非如此,但他就是生气。他气她没有替自己辩护,气她的唯唯诺诺!
“我告诉你,就算你生病重感冒要死了,你每一样工作都是得给我继续做,一直做到你死的那一天!听到没有!”
空荡荡的大厅,一再回荡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咆哮怒吼。
“是。”眨去眼底泪意,她轻叹了口气。
听到一声声不甚清晰的怒吼,正在雷园小径与花匠谈事情的李管家,赶紧跑进大厅探情形。才踏进大厅,李管家就看到她一身落汤鸡样。
“哎呀!钤蓝,你怎会淋成这样?难怪先生会急得大声叫,好像在骂人一样!”李管家惊叫出声,快步跑到她身边。
“雨伞坏了。”她无力的笑着。
“快上楼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再这样穿着会感冒的。”李管家催着。
“这……”她也想上楼。但是,她看向冷着脸的雷法厉。
“你刚怎没找地方躲雨呢?你看,现在雨都停了。”李管家指着门外已经放晴的天空。
白钤蓝猛抬头。雨停了?望着门外已然放晴的天空,白钤蓝神情空然。
她才回到雷园,雨就停了?甚至天边还隐约挂着一道美丽彩虹。蓦地,白钤蓝不禁又笑了起来。
现在,连天……
都欺负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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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办公室,一再传来纸张翻页的声响。
“十分钟后,你可以进来拿资料了。”雷法厉按下秘书内线。
没等秘书应声说是,他直接切断通话,再继续手边的工作。
签完公文也看完业务当月统计分析,就连财务部之前才送上的财务薪资报表也核对过一次签名盖章后,已经没事忙的雷法厉重吐出一口气。
看了眼四周明亮空间,他的视线重新定位在办公桌上。突然,他拉开抽屉,神情专注地看着里边。攫住他目光焦点的,是一张两人合拍的婚纱照。
那是前一阵子他顺手整理家里书桌抽屉时翻到的,当时他随意将它摆放在桌上一角,但隔天他在到书房拿资料时,一没注意,就将它与资料一块带到公司。
照片里身穿白纱的她,轻偎在他胸前回首凝眸但眉眼无笑,而他也酷颜紧绷。
知情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张貌不合、神也离的结婚照,但看在不知情人的眼底,两人却极为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