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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商量（第1页）

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因为不能只从一个角度看，每个人的经验不同。虽然，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经验少的因为简单，可以看穿烟雾弹，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那个男人现在哪里？”岸芷突然担心起来。一则，众人的眼光相似，你觉得好的，很多人也都觉得很好，她此刻不知为何有些忧虑桂枝看上的是那个看起来来有些稳妥可靠，但神秘莫测的男子；另一方面，她也想到桂枝可能遇人不淑，被人所骗，这种貌似深情款款，实则别有用心的事时有发生。因为按照对方自己的描述，在诸人之中并不出众，特别是和兑夫人手下的那几个数得上的美人相比，那一见钟情却是因何而起？总不会是空中楼阁。

“他已经没有前景了。”桂枝正在喝茶，略一晃动，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

“没有前景就没有前景。”岸芷要反过来让她想得开，“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出类拔萃，羡慕别人挣得多，别人更有前途，但那和自己没有关系，也是羡慕不来。”

片刻，没有人说话。桂枝说得轻描淡写，当然不能传递出心中所想。她愣了一会，只感到屋里很冷。

“他已经变幻成果子了。”终于，桂枝下了决心，平静地说。

“果子？”瞬间岸芷感到关键点的来临，这已经是第二次确定，可见变成果子是这里的惯例。她有些踌躇到底要不要把那两个果子的事说出来，但转而想到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我亲自把那碗热饮端给他喝的。”桂枝面无表情地说，但她的眼中有光在闪烁。不知是悔意，还是什么，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你后悔吗？为什么不和他一起逃走呢？”岸芷不解地问，既然深知目成心许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怎的不知给自己一个机会。

“当时事发突然。”桂枝终于有些懊悔，“随夫人突然从橱柜中拿出一瓶糖浆般的饮料，倒了些热水进去搅拌，说天气太冷，让我拿出去给那人喝。”

“那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哪怕暗示一下？”

“没有办法，随夫人就在窗帘后盯着，几乎能够感觉到她那不放心的眼神。”

“太……”岸芷本来想说对方几句，如果是她自己，会把热饮倒在地上，但瞬间想到自己那天又何尝不是有诸多顾虑。

“难道你担心这是一个设好的局？”她突然想到这个可能，“你对他没有那么信任，对不对？”

桂枝有些难过地点点头，“的确如此，他是随夫人眼前的红人，大家都说他很能干，兑夫人也屡屡示好。这次随夫人突然提及，我担心这只是考验，对方另有打算，所以才不假思索，决定照做。”

“看到随夫人对人和气，却没有想到如此之老辣。”

“简直就是过河拆桥。”桂枝恨恨地说。“她开始不会做一些事，所有的事都是别人做的，然后踩在这些人身上，做到那个位置。但如此一来，随夫人就越来越担心地位被取代，所以逐渐采用‘分批做’的策略。”

“什么是‘分批做’？把人分为AB角，轮流上场吗？”

“比这个要工于心计的多。”桂枝脸上流出一丝恐惧。“她会把人分成两三批，先让第一批的人上去做事，快要做好的时候，让第二批的人接过。可以说是摘桃子，也可以说是把摊子都拿过去；接下来，第二批的人做上一个季度，会得让第三批的人接过去。如此一来，周而复始。”

“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如此一来不是让所有的人都是一知半解，没有积累？”岸芷感到匪夷所思。

“做事有没有积累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在其看来，最重要的是不能威胁到她的位置。如此一来，不用一年半载，之前做事的人尽可换一批来做，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呆的久，功劳源源不断从一批陌生人身上转到另一批人身上。”

“那么兑夫人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岸芷心有疑虑，不吐不快。

“那是另一个故事。”桂枝简单地说，“你瞧，我主要在随夫人这边，虾有虾路，鱼有鱼路，因此，只能看出随夫人的手法。”

“太有心机，如此一来，所有的人都相当于她的垫脚石，因为前一批把事情做出来的人都不复存在。”

“的确如此。”桂枝有些黯然伤神，“早知道还不如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只可惜到最后他才说，但可以感觉到身后随夫人那警惕的眼神。”

“你就不应过度关注随夫人。”岸芷想了想，“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过于在意她，就不能够很好地关注到自己的感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也就如此这般。”

“你说的对。”桂枝忧伤地说，“现在，我打算离开这里，因为今夜已经看到随夫人的态度发生改变，如不出所料，她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会是我。”

“有道理，当止则止。”岸芷站起身，但又想到，“你有没有想过补救这一切？把他救回来？”她终于有些放心地把两个果子的事说给对方听。

“果真如此？”听完之后，桂枝有些吃惊，“现在看来水缸里装的至少有一般都是这种情况。他们也是喝的一点饮料？”

“对，所以现在难度很大的是，需要尽快找到解药，而根据你的说法，又没有旁人可以获得随夫人的信任，她的警觉很高，而且不会好事别人。”

桂枝有些黯然，本来，她和那人算是随夫人身边的人，但现在一个个被清除掉，眼见得随夫人很快又会有新的心腹，用上几个季节后，再冷却掉。

“这倒有一个主意。”岸芷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她想到自己从小最喜欢吃的就是牛肉面，但有一天中考后，家人来接她，一起在路边的饭馆里吃了一次肥肠米线，那个味道让人深深地想念。一般的米线六块钱一碗，肥肠米线当时就要十块，多出近一倍，但小火慢炖极其入味。可见，人本来想到的和自己碰到但喜欢的可以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