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上刑的执刑人开口,陆星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刚才一直不说话。
因为那嗓子嘶哑凄厉,声带如同被石刀割过千万刀,每一刀都在血肉上碾磨了又碾磨,以至于如今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搅拌着血肉碎末。
“他求饶没用,但你嘴硬我赐你多受一遍大刑!”
说完这一句话,执刑人又恢复了沉默,任凭其他人怎么哀求都不再出声,只是用一双怨毒的眼睛快意地看着这些人一遍遍被凌迟、车裂、剥皮,一次次痛苦死去,又完好无损地复活。
陆星沉没有出声,就这么在血海边界找了一片地方落脚,沉默看着这一场又一场恐怖的酷刑。
既没出手救人,也没面露不忍。
连陆星沉自己都诧异自己的冷酷。
于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在一个长得奇形怪状还跟美少女一样会不断变形的执刑人血腥上刑,其他人奄奄一息,从惨叫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的情况下,陆星沉跑偏了频道,开始认真怀疑自己三观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我是一个隐藏的反社会份子?
这倒不是对自己不自信,只是当年以为自己是神经病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疏于管理病情恶化不小心祸害了别人,他习惯了进行心理自省。
不过自省是自省,没出手依旧是没出手,他猜得出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直到那五个人精神已经几乎崩溃。,血湖凝成的执刑人力量似乎慢慢衰弱些,渐渐由五个化作了一个,动作也慢了起来。
不能及时有效地折磨仇人怎么办?
找个帮忙端盘子递刀的。
才与陆星沉分别不久,说好了要好好藏着的小姑娘叮叮突然出现在了血湖中。
她显然畏惧着正在受刑的人,纵使那些人已经不成人样,小姑娘还是直直地往执刑人身后躲藏,小身子发着抖,身上本来平和的气息逐渐被阴戾的厉鬼气息取代。
执刑人推了推她的肩膀,垂着头的叮叮不知怎么与她交流的,明明没有说话,却走向了刑具,准确拿了执刑人正要用的剔骨刀。
陆星沉皱起眉。
他没有再沉默,直直看着小姑娘:“叮叮,你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双血色的眼睛。
执刑人先前没有拦着陆星沉旁观,现在也没有拦着陆星沉与小姑娘交流,他只是轻轻在叮叮背后推了推,小姑娘已经化成血红色的眼睛霎时间变作几乎要滴出来的浓稠暗红色血液,指甲伸长,直直向陆星沉扑来。
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甚至形态还在一直变化的执刑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扭曲的笑,冷眼期待陆星沉被开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