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夜本寂静,鼓声顺着主街传出去老远。
谢玉衡拿着鼓槌,一下接着一下敲着,似要把这天都敲破。
谢迎娣拉了拉二姐的袖子,附在谢来娣耳边,小声询问,“家主不是可以直接给县太爷,递帖子进去吗?”
看着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妹,谢来娣摸摸她的头。悄声道:“二姐也不清楚,不过既然家主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谢招娣看着两个妹妹,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孟婉宁身上,愧疚和感激交织在一起。
愧疚,当年没有立刻把谢齐临捅出来,让他还活了这么多年。
感激,孟婶婶不计前嫌,教她们绣艺。
有大胆的人带头过来围观,陆陆续续便有其他人跟上。
虽然捏,咱江陵的县令没啥文化底子,但是个平易近人的好官!
直到围观的人,在县衙门口站了个半圈,才有衙役姗姗来迟打开大门。
扫视一圈众人后,衙役淡淡开口道:“何人深夜鸣鼓!”
“本侯。”
谢玉衡一脸漠然,双手背在身后。
衙役忙循声望去,就见小小的人儿,站在石柱后边,倒是叫人一下子没能瞧见。
衙役喜上眉梢,本以为是哪个混球深夜找事。没想到竟是天上掉了馅饼,明日太阳要打西边出来。
他只是个没有工食银的白役,若能巴结谢亭侯一二。
不说成为正役,哪怕是做个小吏,也不过是亭侯动动嘴皮子的事。
衙役兴奋的搓了搓冰凉的手背,往前踏了一步,好日子就在眼前向他招手。
然后,就被正役胡金荣,直接一把往后推开。
衙役一脸不爽,觉得胡金荣是抢功来了,正想豁出去与之争个高低。就被胡金荣手底下的两个白役,直接捂着嘴拖走了。
顿时只觉今儿衙内灯火黯淡,连月光也褪了色。他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吃香喝辣好日子亦随着他离谢亭侯的距离一般,越来越远。
而这厢,胡金荣与谢玉衡对视一眼,只当做不认识,公事公办。
。。。。。。。
“无恶——”
“恶无——”
公堂之上,左右两侧衙役手持上黑下红的杀威棒,快速击打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