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观旭略带审视的目光,在池观霁身上停留片刻。
见他神色诚恳,也不似作假。
池观旭心下暗暗满意,面上却是愁云遍布。
他重重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近年来大梁边境州城,接二连三与异国通商。”
“庆儿那边商路也受到影响,几个老不死的王叔,又出来搅事。”
池观霁翘着二郎腿,使玉筷夹了团逢泽鹿肉入嘴,又饮了一口酒。
冷哼一声,道:“这几年池瑶的胃口,亦是愈发大了。”
“吃痛长长记性也好,免得分不清如今她王太后的荣耀,是谁给的!”
“哈哈哈,也是这个理,来喝酒喝酒。”
兄弟二人把酒言欢,明月悬空,夜色愈浓。
而宫城中,打算睡下的楚珩得知此消息后,顷刻间,倦意全无!
“什么?快传杜笙去江陵侯府!”
一遭造反,国库穷得叮当响。而今,终于稍稍有了好转。
他的相才苗苗,要夭折了?!
楚珩郁闷得想要吐血,边走边任宫人往他身上套衣服。
快步出了皇后的丽正殿,直往嘉福门而去。
谁知方绕过两道宫墙,便见月光之下,一顶软轿停在朱门之前。
守门官弓着腰拘谨站在一旁,恨不能就地打个洞,把头埋进去。
楚珩脚步一顿,低低唤了声:“。。。。。。母后?”
“亲卫、禁军两营毫无安排,为了个小儿,你便如此贸然出宫!”
“置天下倾颓于不顾,你父皇教你的遇事沉稳,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三十好几的人了,后宫独宠一人。膝下没个一儿半女,也不知着急。”
“哀家怎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中秋夜,太后本是在太庙中陪同先帝。
身边粗使嬷嬷出去拿夜膳小食,恰逢小宫人匆匆而行,将其手中的食物撞到。
小宫人急着报信,便只能将事情始末,同嬷嬷略说了一二,求了个饶,慌忙离去。
知子莫若母,是以,太后得知后,早早便来堵楚珩。
楚珩背在身后的手,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努力克制心中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