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衡把玩红玉的手一顿,伊府面的做法,乃书中所载。
若要她自己说个头道来,还真是不解其中意。
她前世的厨艺,仅熟了,能吃就行。
这辈子因家人厚爱,加之又有下人,更是不需要自己动手。
谢玉衡无奈摇了摇头,只道是:“陈叔叔问得很好,下次莫要再问了。”
陈秋闻言噗嗤一乐,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家伙,竟也有不懂之处哈哈哈!”
搞半天原来是纸上谈兵,偏生那认真的小模样,叫人格外信服。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再者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玉衡又非仙人,有不懂的也很正常。”
譬如娘亲绝学——双面三异绣,让她来绣,保准一绣一个不吱声。
就算手指扎满针眼,也绣不出个所以然。
少年立于厨房中,通身流淌着,如静谧流水的自谦。
一句诗跃然陈秋之脑中,不由吟诵出口:“未出土时先有节,便凌云去也无心。”
世间文人墨客,多爱梅竹兰。
可真如其品性的,却寥寥无几。
而谢家独占二,谢清之如兰,谢玉衡如竹,皆君子也。
趴在灶台边的富贵头上的朱雀,无语转了个方向,把鸟屁股朝向陈秋。
谢玉衡若是竹子,定也是那种里边装满墨水的。
外似君子,内里黑死你。
说话间厨子已将面和好,卷成长条,切为细细的面。
下锅煮熟后捞起,过一遍凉水。
稍烘干了水份,又加入少许油,避免其黏在一块。
如此一番,便可下油锅,开炸!
热油咕噜咕噜冒着泡,不一会儿,伊府面的面香,就萦绕在每个人的鼻间。
随着厨子持筷搅拌,伊府面成了一个个小面团儿,金黄可爱。
梅行云抄起一个面团儿,往碗里一扔,加以各种早就备好的佐料。
开水一冲,紧紧巴巴的面团儿,又都缓缓舒展开来。
梅行云试吃后,点评道:“此物,吃起来与寻常面条相差无几。”
“食用起来亦是便捷,只需开水一烫即可。”
“若用于军粮,那将士们岂不是都能,随时吃上热乎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