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二哥的人,也如过江之鲫,数不清。
各种想入县令衙门后院的扬州瘦马,她也见了不少。
其中,不乏才识比二哥还高的。
她总觉得可惜,却又无可奈何。
再三纠结之下,去信江陵,询问庭江叔。
可否在钱唐,办一个谢氏书院,分院?
此举,可帮二哥积攒政绩,亦可。。。。。。给钱唐的姑娘们,多几条出路。
一如当年,谢氏学堂一般。
果不其然,得到庭江叔的大力支持。
就连家主,也每个月去信一封,指导学堂建成。
直到她得信上京备考明算科,钱唐的学院,已有不少女子入学。
而今,她明算科第六十六名。
虽不是很靠前的名次,但她真的真的觉得好开心啊。
手中有权,有钱,才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啊!
才能成为祖母的,骄傲和底气!
。。。。。。
谢玉衡看着,匍匐在案的两位姑娘。
肩膀皆是一耸一耸的,时有清泪落下,在裙衫开出一朵朵小花。
她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回到桌边。
持过茶盏,把玩一二。凑至唇边,一饮而尽。
这颗树,早在十二年前种下,现已开始分枝生长。
只待他日,开花结果。
风一吹,种子便遍地发芽,扎根大梁一京十三州。
而窗边的谢云华,沿着明黄绢布一直往前,往前。
越是往前,手便颤抖得愈发厉害。
直到在最前方,红色印章旁,发现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谢云华,荆州江陵人,女,二十有二。’
她呼吸一滞,只觉得好一阵头晕目眩。
直到此时,她才切身体会到。
那些中举上榜的男子,为何见自己榜上有名后,喜极而泣,兴奋癫狂非人。
就在此时,楼外不远,传来一声惊天暴喝。
“周应淮第二名,我服!”
“凭什么一娘们,也排在我前头啊。”
旁边有人劝道:“哎哟,辛兄你快别说了。”
“你没看见那姑娘,是江陵谢氏吗?这怎么惹得起的啊!”
那辛姓男子,乍然听得此话。
心中怒火,如遭油浇,燃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