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眼望去,出列的武官。
又或者说,在京的武官,大多上了年纪。
发间已有银丝缕缕,脸上也写满岁月的痕迹。
惟后面,青绿袍子的低阶武官,墨发未染半分雪。
只是眼神中,还带一些清澈的愚蠢。。。。。。有待磨炼。
思绪间,有一青袍御史,持笏自文官队伍中走出。
见礼后,他高声道:“臣觉得,此时大梁不宜出兵。”
此言一出,大殿内,陷入了片刻的寂静,鸦雀无声。
谢玉衡睇了一眼,前面的左都御史。
碎嘴大人,老神在在,丝毫见不慌忙。
也是,都察院监督百官,谏言天子。
长官有约束下属之责,却也不能拘束着,不让人发表意见。
高台龙椅之上,楚珩挑眉,疑惑地哦了一声。
继而问道:“爱卿,何出此言啊?”
御史目光坦荡,正色道:“回陛下,臣是这样觉得的。”
“大梁现下,北面正与匈奴开战。”
“再对高丽出兵,后勤开销,许是甚多。”
“倘若遇到天灾什么的,恐外贼趁机进攻。届时东征高丽之军,回兵不及时。。。。。。”
外贼,自然指的是乌孙。
匈奴两个台吉,为争单于之位,打得不可开交。
暂时没空,来大梁找不痛快。
“爱卿所虑,不无道理。”
御史嘴角刚刚上扬,就听自家陛下道:
“而今可单独领兵之大将,无外乎神武营的赵将军,与季大将军。”
“赵将军年纪也大了。”
“季大将军,也不会戏本子中的分身之能。”
“此时有现成的磨刀石,难不成要待他日,对兵匈奴乌孙时再磨?”
谢玉衡垂眸,匈奴属纯游牧民族,乌孙则是半农、半畜牧。
两国将士,体质都不是弱鸡。
其中当属匈奴人,最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
若以此二国,磨将练兵。。。。。。
许是上一场战争,刚有进步。
下一场,嘎,没啦。
御史想明白过来,嘴唇嗫嚅几下,额头已是布满细汗。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
陛下及几位尚书大人,眼光之长远,非常人可比。
楚珩见他无言,挥手道:“回队伍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