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掌心空无一物,谢玉衡起身,往前走去。
原本挡了路的流放队伍,也被差役暴力拽到一旁,空出一角。
领头的差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恭敬道:“侯爷请。”
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孟疏缈猛地抬起头。
与吴氏一模一样的狐狸眼中,噙满了泪水。
她撑着地面起身,跌跌撞撞又追谢玉衡而去。
关远见了,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下意识想替她擦去泪水。
可镣铐已上,别提走不了两步远,就是手也束缚于枷锁之内。
只能沙哑着嗓子,道:“小姐,莫要求他了,关远不配。。。。。。”
孟疏缈含泪摇头,“不,关郎。”
“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参考明算。”
都是她不好,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草包孟疏鸿差。
这才倒是户籍事发,牵连关远遭受流放之灾。
“不,小姐你很好,你是世间最好的姑娘,不可说自己不好。。。。。。”
本来跟在谢玉衡身后,走得好好的许律,忍无可忍。
驻足回身,先是一言难尽的扫了两人一眼。
随后,许律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开口道:
“我说你们两个,不就是流个放吗?还是相隔不远的凉州。”
“我国,有一套完整的律法!”
“差役负责将犯人,按时押送到指定流放地点。”
“路上就把你们打死,那当地的苦活,谁干啊?负责的差役不得受罚吗?”
“至于整得跟生死别离似的,难舍难分吗?啊?啊?啊?啊?”
听着后面传来的咆哮,谢玉衡掩唇轻咳一声,眸中含笑。
半个多时辰前,也不知是谁,比之孟关还要难舍难分。。。。。。
红衣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再不闻身后之事,径直往江陵侯府方向而去。
谢竹青跟其身后,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家主可要解决孟疏鸿?”
谢玉衡挥了挥手,“不必,那边自有陛下的人盯着。”
“与其一刀让他死了痛快,不若如现在这般。”
“每日提心吊胆,担心我可会对他下手,又有夜以继日做不完的苦活。”
费心劳神,精神与肉体双倍煎熬。
相较之下,孟昌遇雪崩直接嘎了,倒还算比较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