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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过去的名字24（第3页）

他又指了指餐盘里的松饼。

“这里还有甜点。”

但瑞莉既没有拿果汁，也没有伸手碰松饼。她只是怔怔出神地看着柔软酥脆的松饼。琥珀般晶莹剔透的蜂蜜流淌在表皮上，雪白的糖霜仿佛棉花一样漂亮干净。科里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在发呆，便试探地朝她挥了挥手。

“为什么……”瑞莉抿了抿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科里恩失笑，但脸色旋即变得认真，“我只是想尽力做到那些正确的事。”

“所以，你不是想问爸爸的事吗？”

科里恩顿住了。这句话他还真不好回答。他当然想。但如果直说的话，或许瑞莉就会误解他的诚意。

“……为什么这么想？”

“这几天找到我的人，都是为了爸爸消失的事。”

“这样啊……”

“你的爸爸消失了？”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很担心他吧？和我说说吧。”

瑞莉没说话，略略侧过了头。但她也忘了自己的头顶还裹着小外衣。衣服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到了一边。这个女孩的脸蛋立刻一片煞白，仿佛遇到了最恐怖也最绝望的事情。

科里恩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弯腰伸手想帮她捡起那件外衣。

“你的衣服——”

“别看我……”

瑞莉喉咙发出乞怜般的哀鸣。她掩耳盗铃一样地抬起手挡住自己。

科里恩一时间怔住了。

这个女孩的头发变了色。准确地说是褪色。棕黑色的齐肩短发披散开来，但左边的一小绺头发却透出了脏兮兮的、火焰般的红色。染料涂抹的棕黑色被雨水打湿后就再也无法维持住原本的模样。

“红色的头发……”科里恩忽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是加西勒人吗？”

他认识一个加西勒人。海尔·比利特——日出孤儿院的孤儿，1911年的时候就离开纽洛克去谋生路了。快十年的时间里他和海尔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

不过，这件事科里恩从没和任何人说过。

“……………………欸？”

“我有一个加西勒人朋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暗淡，“不过是以前。去年冬天他写信给说要去卡斯德里亚做生意，然后我就没再收到他的消息了。”

但他似乎还见过别的红发的人。科里恩的脑海里蓦地闪过某个场景，但他却抓不住那个场景的尾巴。

他摇了摇头，把含糊不清的记忆甩出了脑海。

“不，我不是……”瑞莉缓慢地说。“我是爱摩人。”她的声音轻而细。

“爱摩人？爱摩在哪？”

“我、我不知道……是在海上……”

“唔……我觉得离加西勒应该在一块吧。我猜是里德海。”科里恩信誓旦旦地说。

他立刻起了身，快步走向柜台找接待员要了一份地图书。地图书在许多咖啡馆或酒馆都有备。瑞莉全程都没说话，而是张着小嘴，有些愕然地看着兴奋的科里恩。

科里恩回到了桌边。他摊开地图书：

“爱摩在哪？这边是里德海。”他伸手指向一处蓝色的海洋。

瑞莉睁大眼睛观察地图，过了半晌才慢慢地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