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余星两次的体检报告,结果很好。但魏董怕你不相信,所以让杨医生复印出一份,让你亲自看到才安心。”
林疏月心跳一窒,手指微颤着接过。
这是她最想要的安心。
“李秘书,谢谢您。”
“不谢我,是魏董吩咐的。”李斯文说:“他昨天听到你受伤,直接从饭店走的。路上给我打电话,交待务必办妥此事。”
有公事在身,李斯文将东西送到便走。
林疏月把人叫住:“李秘书,你们这次待多久?”
“顺利的话,明天走。”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很难见魏驭城的身影。上午,先去项目现场视察。中午赶去县城,与王启朝见面。
王启朝年近五十,身材中等,气质稳重。接触之前,李斯文查过这人的背景。白手起家,在广东开过磨具厂,经营不善欠了一百多万。那时的王启朝已近不惑之年,他又去东南亚的工厂找机会,两年还清债务回国,便一直扎根邻市建材行业,稳扎稳打,也积累了不少财富。
王启朝与陈刚不太对付。这样能理解,虽是两个城市,但城市相邻,只一小时车程,哪能没有竞争。外头一直有流言,说王启朝至今未婚,身边也没个女人,是在东南亚打拼时,被人踢废了。
流言蜚语不知真假,但肆意传播的人也别有用心。
王启朝与魏驭城沟通时,逻辑清晰,不卑不亢。他说:“我知道魏董和陈刚的渊源。我就是一个生意人,魏董开得起价,我自然也尽心服务。我们之间谈不上帮与不帮,只要钱到位,我便做我该做的事。”
……
林疏月这边。
周三是走访日,这次是初中年级一些家庭条件极差的学生。留守孩子居多,十三四岁正值青春期,没能正确引导和沟通,很多性格缺陷就是这个时候埋下的。
翻看名单时,林疏月注意到一个人。
“师兄,这个申筱秋是不是昨天帮赵小宇作证的女生?”
“啊,是。”牧青看了眼确定,“她情况更特殊。父母早早过世,爷爷奶奶带着,俩老人没几年也意外去世,现在是她大伯照顾。”
林疏月点头,“万幸,还有亲人可以照顾。”
牧青轻声叹气,“他爷爷奶奶是近亲结婚,生了两儿三女。女儿小时候在池塘里淹死了。第二个儿子,也就是申筱秋的这个伯伯,精神有点问题。”
林疏月皱了皱眉。
“她伯伯还有个儿子,在考上大学之前,没什么异常,就跟正常人一样,成绩也还不错。但后来据说,也犯了病。时好时坏的,还认识了个人,不怎么回家。”
林疏月问:“那他现在呢?”
“不清楚,别人也不愿跟这一家往来,”牧青:“听人讲,好像是在精神病院治疗。”
申筱秋的悲惨遭遇,让林疏月对她格外留意。
和牧青分开走访,一人负责三家。
林疏月把申筱秋那儿定在最后一个过去,到时,她正蹲在外坪上洗衣服。门边坐着的应该是她大伯,沾灰的黑外套已难辨它原本颜色,地上散着青菜叶,一部分已经发黄。
大伯对林疏月的到来非常冷漠,一句话都不说,这家门好像谁都可以进一样。
申筱秋甩着湿漉漉的手,怯懦却难掩高兴,普通话不怎么标准地喊了声:“林老师。”
林疏月笑着走过来,“洗衣服呀,我帮你。”
“不用不用。”申筱秋慌忙拦,“这水很冻人,老师你别。我,我先不洗了。”手就在衣服上蹭干,然后把林疏月领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