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娘有些被吓到,砸吧了两下嘴,但仍死鸭子嘴硬道:“处分就处分吧,我就不信国家这么不讲情面。若不是这么多年我儿都为国家卖命去了,我会没有孙子?你是没瞧见那王麻子家的得瑟劲,她儿子哪点比的上我儿子,可人已经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了……”
蔡大娘一絮叨这样的事来就没玩没了,邓老虎听的心烦,打断了她道:“我昨儿个思谋了一晚上,买人这事儿毕竟是违法,只怕是纸包不住火,终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但我又想啊,妙又妙在那姑娘摔坏了脑子,将以前的事儿给忘了。咱若想将这事给盖住了,捂严实了就得先从那姑娘下手。”
蔡大娘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凑近道:“这话怎么说?”
“你还记得你弟媳妇家的幺妹曾经丢过一个孩子么?”
“记得,记得,不是说十年前他们夫妇出去打工,在大城市弄丢了嘛。”
“嗯,我是这么想的,那姑娘看样子跟那丢了的孩子也差不多年岁,不如就让她落在我小姨子家的户头上。这样一来,只要咱们守住秘密,那姑娘又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咱再糊弄糊弄,给她编点儿故事,这事就做的天衣无缝了,到时候再将国雄和那姑娘往一处一撮合,这桩婚不就成了嘛。”
“老虎,你太能啦!”蔡大娘兴奋的朝兄弟的肩头狠狠就是一巴掌。
然而,状似一直睡的天昏地暗的小媳妇儿,此时正支起一边的耳朵将外间的谈话听的一字不漏,清楚明白。她乌溜溜的黑眼珠在眼眶内打了个转儿,而后无声一笑,有趣,好玩儿。
第5章 逼婚不成
蔡国雄郁闷又无奈的在自家的牛棚里待了两天三夜,他是知道她娘的,刀子嘴豆腐心,跟她耗耗这事就过去了。
若是,若是他娘还是想不通,那他就牙一咬心一横,娶了那嫁过三回人的陈寡妇就是了。反正人生嘛,不就那回事,跟谁过不是一辈子啊。
第三天一大早,蔡大姐找到蔡国雄的时候,他正精力旺盛,或者说怨气无处发泄的在田地里忙活。
蔡大姐远远的喊了声,“大冬天的,你在田里学老鼠打洞啊?”
蔡国雄看到姐姐过来了,很是高兴,转身回了牛棚,拎出两只半死不活的野兔和几只山鸡,喊道:“姐,你将这几只畜生带回去,给家里人好好整一顿野味,也给老娘补补身子,不过可千万别说是我抓的。”
蔡大姐瞪大了眼,乖乖,她这弟弟,还真好本事!想想那些看不上她弟弟的人真是没眼光,跟着这样的男人,他自己饿死了,也不会叫媳妇饿着啊!
不过,蔡大姐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她笑的开心,“那敢情好啊!家里来了一大家子人,我正愁没菜招待客人呢!”
“都谁呀?”蔡国雄随口一问。
“咱舅、舅妈,还有舅妈家的老妹一家子,”蔡大姐穿过了几条土埂,三两下就到蔡国雄跟前,上下扫了眼弟弟,既心疼又嫌弃的骂了句,“你看你现在这身打扮可真跟个丧家犬似的,不过时间还来得及,你先换身衣裳吧”
蔡国雄住进自家废弃的牛棚后,就让他姐夫从家里偷了一身庄稼汉的旧衣裳给他换了,原本身上那套威严的军大衣军外套,早打包叠整齐放包裹里去了。
大姐进了牛棚,不一会又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蔡国雄的大包,“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换呀!”
蔡国雄顿了顿,不可置信的张大嘴乐了,“咱娘气消了?准我回家了?”
“消了,消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气也顺了,身上的毛病也没了……”
蔡国雄换好衣服,蔡大姐又趴他身上闻了闻,“幸好了,现在是大冬天,这牛棚也早就不用了,若不然你一身牛屎味,岂不熏死个人。”
此时田埂上又跑来了一个身影,大姑娘声音清脆,“妈,舅舅!姥姥喊你俩快点回家,别让舅妈等着着急!”
“来啦!”蔡大姐应了声,抓着蔡国雄的胳膊就往外走。
蔡国雄却在外甥女喊完那些话后,脸色陡然一变,疾言厉色道:“哪个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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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蔡大姐已经颠三倒四,漏洞百出的将她娘和她老舅新编的“故事”当做真实事件跟蔡国雄说了。
蔡国雄那是什么人啊?兵王!你跟兵王玩儿无间道,那不是自己找虐么。蔡国雄三两下就将蔡大姐问的哑口无言,方寸大乱,那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被套的差不多了。
蔡大姐自知中了弟弟的语言陷阱,气的直跺脚,没好气道:“我又不是阶级敌人,你干嘛跟审犯人似的跟我玩心眼?”
蔡国雄脸上嘿嘿笑着,眉头却皱成了铁疙瘩。
他娘和他舅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这得有多自作聪明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