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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五马分尸（第2页）

季伯初正准备坐下，继续确定后续贸易项目，屁股还没碰到凳子，坐在李兆熙旁边的柳财神站了起来：

“最少四成，晋国没有那么多的白银，若要三成也可以，两条商路必须有一条由汇票结算。”

听闻此言，对面的苏千凝眯起了眼睛，果然，这麒麟商会还是在打货币结算的主意，晋国与江州的关税矛盾，反而变成了苏季两家之争。

鹤东升身为御兽门大长老，谋略自然是有一些的，眼见协议快谈成了却杀出个程咬金，不免有些着急，开口道：

“江州各方商旅来往，人流复杂，一直是以白银通货交易，哪有改用汇票的道理，倒是岭南商路初建，各方面的规矩都好商量。这样，老夫做主，御兽门所属商铺削减一成租金，江州的关税削减三成，如何？”

“秦楼的店铺也可减租一成。”一旁的秦戈也适时表态。

“鹤长老，秦楼主，这江州南北的商铺，八成以上是你们宗门自己人在经营，这减来减去，还不是左口袋换右口袋？”

小伎俩被南宫昊乾轻易点破，鹤东升倒也不像开始那般莽撞，后退半步坐在凳子上，慢悠悠道：

“倒是老夫糊涂了，忘了这茬，那便换个法子。近两年，皇朝商会在江州的生意不小，我御兽门有近一成的店铺都在大皇子手中。十年，往后十年，皇朝商会现有的店铺租金全免，后续若有新店，租金减半，此法可否？”

“然。”没有多余的扯皮，南宫璟挥了挥手，示意继续下一项议程。

虽说南宫昊乾拆穿了鹤东升的文字游戏，但也同时给了鹤东升一个信号，就是减租这条路可以走，但得拿出诚意来。如此，这次北上的任务算是基本完成，交易成本也在御兽门可接受的范围内，鹤东升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最重要的一项谈妥了，剩下有前两日的基础，大多是走个过场，只是坐在下首的宰相李兆熙，全程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

相府，清心阁，李长逸正在恶补江南各方势力的历史，结果发现乐子还不少。以闽江为界，江州分为江南江北。

江北主要分为四个县城，其中最大的自然是江北城，城主名叫刘逸守，是当代牛族刘氏家主的次子。刘家祖上是劫道的，也就是土匪，本是活跃在岭南地区，虽说干的都是强盗生意，但盗亦有道，整个家族处事风格却是以守信出名。五十年前奉狐王之命，调往江州，换了身衣服，干的却还是老本行。

江南地势更为复杂，可供建城的平原比江北还少，只有三个县城。江南城的城主本来是马家的老三，季经纶。季经纶无论武艺还是谋略，都略胜两个哥哥一筹，早早内定了是下一代家主，但他头一个致命的缺点，好色。

十多年前，在一次妖族祭祀大礼上，季经纶遇见了当时的候补圣女，涂山滢滢。在狐族心法和上一代祭祀的护持之下，涂山滢滢成功地以地阶修为沟通天地，确立了圣女的身份。那一天，在季经纶眼中，整个大泽山都失去了颜色，只余那一抹火红。

欲望的火焰烧尽了一切，像是中了白狐一族的魅术，季经纶心中只剩下那一个念想。为此，他不惜铤而走险，设局下药。凭借巨量的资源和周密的准备，差一点他就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

谁也不能料到，一个中了软筋散的地阶一品，能够以幻术正面俘获天阶一品的宗师。或许，早在祭祀大礼那一天，季经纶就已经彻底沦为了涂山滢滢的俘虏。

名为妖族，但实际上妖族内部律法严明，猥亵女子乃是重罪，觊觎王族公主更是罪不容赦。为了保下未来的家主，季家曾举全族之力，多方游说，几乎散尽家财，却只得到了狐王冷冰冰的一句答复：

“马族，朕叫他五马分尸。”

此后，马族的家主之位才落到了长子季经纬头上。

而李长逸要上任的吴县，位于闽江与南北运河交界处，算是江南地界。而这姑苏城的县令，也就是李长逸的顶头上司，正是马家家主最为疼爱的四子，季伯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