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幽月上身的郑义没感受到多大的痛苦,而只是像在脊柱至后脑勺上贴上冰冷的铁片似的,为郑义之后的行动实施力量层面上的增幅,那层原本虚幻的火焰就像直接在他脊柱上烧起来,将那些神秘的黑火均匀的分布在他身体各处,模仿其被勒死的弓兵身上的皮甲变成一件带有蛇形花纹的黑色皮甲。
当然,因为火焰被分散到全身,那原本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黑焰手甲只能遗憾得变成一副普普通通的鳞甲手套。
从郑义肩膀皮革上探出一只缩小的蛇头,瞥了他一样,神情不爽的说道:“可恶呀,你不是像岚一样是四足形态,不然我能给你一件打磨好的黑色盔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模仿起别人的形态。”
“别光顾着抱怨了,幽月小姐,帮我捡下地下那把铁弓和那个箭囊呗。”小蛇十分灵性的白了郑义一眼,但最后还是顺从的从他后背上伸出几根漆黑的触手带上那把郑义眼馋许久的大弓,甚至两根灵活至极的触手解开了系在尸体后背的箭囊,将其固定在郑义的背后。
骑在充满爆发性力量的黑虎身上,如果不是郑义和岚心灵相通,而且身上还有一条连接两者的绳索的话,早就被她那狂野的赶路阵势给扔掉。
迎着那扑面而来如刀子般的劲风,用双腿架住虎腹的郑义尝试性拉开那把似乎由硬度惊人却颇具弹性的黑色矿石铸造而成的大弓,以郑义那经过幽月强化后的身体素质而言,这把弓对他来说有点轻了。
如同戴上一副防割手套的郑义无视掉那锋利的弓弦,丛身后的圆柱形箭囊里抽出一根普普通通的箭矢,弯弓搭箭,全神贯注的瞄向侧边,靠近墙角的一个被人遗忘在地的快乐水罐子,趁着岚的动作变得轻微时,松开三指。
只是可惜的是,从身下传来的的震动感还是干扰了这一箭的方向,那根箭矢擦着楼墙射向远方。
“歪得有点远呀。”感受着和平地射箭截然不同的感觉,自小贫穷的郑义可没有像有钱人那样接触过骑马一类的活动,唯一骑过的牲畜,只有邻居家那头老牛。
骑在坐骑身上射箭要顾及的地方可多了,无论是底下那上下起伏的坐骑,还是旁边那悬空在空中的双脚悬空的异样感都能让郑义感觉到不适。
突然想到什么东西的郑义一拍脑袋,在心里对幽月将道:“对了,幽月,能不能给我弄个类似马镫的东西。”
“什么是马镫,详细的跟我讲一下,我看能不能弄出来。”
在心里将自己认知里的马镫描述出来的郑义,十分满意的看着两边那如同单车踏板的黑色结构,将自己的双脚放到悬挂在黑虎腹部踏板时,那长方体伸出几根黑线将郑义双脚牢牢捆住在其上方。
单手按住岚的背部,双脚用力一撑,将自己身子站起来般的郑义再次弯弓搭箭,吸取上次射空经验的他,将自己的目标锁定在前方一个废弃的蓄水箱上,在岚的四肢短暂脱离地面,漂浮在空中时,用心感应那彷如波浪般起伏的架势,在浪的最高点时,那短暂的一瞬间,撒放出手里的箭矢。
铁质的箭头破开那锈迹斑斑的水箱表面,一些好似变质般的绿水顿时从那个眼睛大小的洞口汹涌而出,将地面弄得一团糟,惹得踩着那看起来就不太健康的绿水前进的岚发出烦躁的低吼声。
“来,继续追那几个混蛋,这一次,我会让它们知道惹到不该惹的人的下场。”
黑虎顿时将注意力从那黏黏糊糊的绿水上转到那群胆敢欺负他们的混蛋上,露出一个带着杀意的愉悦笑容。
一个荒废许久大型的楼顶停车场里,一群热得将舌头伸出来散热的噩梦种,靠在那没被毒辣阳光直射的阴影处进行午休,可就在这时,底下街道上,一群骑着异种战马的混蛋开始它们炸街一般的行为,在那酷似排列整齐的队伍侧翼,两名骑兵听从指挥将一根箭镞为小枣型的短箭搭在弓弦上,将中间鼓起来的短箭射向那看似寂寥无人的阴影处。
“啾啾。”急促且刺耳的响声在短箭破空时响起,惊醒了那些为了躲避毒辣的红日,而躲进阴影休息的噩梦种顿时恼怒的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冲向街道去。
它们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混蛋胆敢在全员都休息的时刻,这么没有公德心的在街道上乱跑,而且还用奇怪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响声。
只是当它们出来时,那群发出恼人噪音的半兽人已经骑着它们那热得几乎脱水的异种战马跑向远方,留下一道清晰的行军路线,而当那些愤怒到极点的噩梦种冲到街道上时,只能对着那已经跑的远远影子嘀咕几句。
可当它们准备重新回去老巢里睡觉时,却又听到烦人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一个手持铁弓的人影骑在黑虎身上,无视前方堵路的兽群,如推土机般一路碾压过去。
那群好似由野狗变异而成的生物顿时被吓得四散而逃,只是几只好似老年形态的噩梦种躲闪不及般,被卷入那黑虎的脚底下,落得一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老大,不行呀,那头猛虎还在跟得很紧,那群小型恶魔犬连拖延的一小会,都办不到呀。”
“先继续跑,让我思考一下。”骑兵首领一边苦恼的掐着自己的大腿,这短短的一天里,它尝试过多种计划来让身后的追兵减速甚至死亡。
可惜,都没能成功。
第一次,是在路过那个充满攻击性的披甲鳄鱼的湖泊边时,将一些能够激发它们凶意的诱饵丢到黑虎必经之路上,期望它们能够阻拦住那头夺命黑虎,只是随着那声惊人的虎吼将一群鳄鱼都变得眩晕时,这招只能宣布失败。
第二次,则是派几名弓兵埋伏在两边,准备发起偷袭来减缓黑虎的速度,只是不知为何,骑在黑虎身上的人影,提前发现那躲藏在巷道里的弓兵,提前一根爆炸箭将那群弓兵堵在里面,当它们拨开烟雾出来时,那头黑虎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第三次,就是上面所说的。
就在骑兵首领陷入思考如何时,耳边突然传来粗壮的喘息声打断了它的思绪,它转头一看,竟发现以耐力出名的恐惧战马开始喘息起来,一些有体质比较弱的四肢已经开始颤抖,原本紧紧闭合的双腮不受控制的张开。
“不应该呀,以恐惧战马的体质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陷入极限状态的,不对劲。”有着多年从兵经验的骑兵老大自然知道,手下这匹战马是经过多年培养,从小时候,就用水兽体内的狂奔精华来喂养,来增加它们耐力极限。
要知道那可是用来配置强走药的核心素材之一,只要喝下去就能将接下来的动作耐力消耗减轻四分之一,比较可惜的是只能持续短短十分钟,这种药剂只要在氏族陷入绝境时才会和别的增幅药剂一起使用。
十分钟的爆发期足以解决掉很多棘手的敌人。
陷入不安之中的骑兵老大紧张的环绕四周,扫视一圈,可除了周围那些气喘吁吁的骑兵和它们的坐骑之外,就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迹象。
“究竟是什么呢?潜伏起来的捕食者?身后那黑虎的新能力?还是。。。蘑菇人?”第六感敏锐的老大已经明白它们陷入了一个被布置好的陷阱之中,现在的它们绝对不能够减缓速度,只能够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