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瑞安慰鼓励着满脸泪痕的海伦:“你要保持冷静,我会在包厢。”
“他有钩子!我看见了,很大的钩子。”海伦无法抑制地尖叫道。
“不会有事的,”拜瑞紧紧地抱住海伦,语气中坚定得如同宣誓一般,“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一股暖流流过海伦冰冷的手脚,她渐渐停止了颤抖。海伦觉得,只要在这个男人的怀中,她就是安全的。
天色暗下来了,玉米地的平静被一辆飞驶的汽车划破。驾驶座上的朱莉心急如焚。
夜幕降临的时候,俱乐部里人声鼎沸,正是南港独立日庆典的高潮。
选美比赛进行到问答时间了。这个场景镇民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却依然乐此不疲,因为每年都会有不同的精彩表演。又是一群佳丽身着各色泳装,在舞台上一字排开,她们听着别人的回答,心里暗暗和自己的表现进行着比较。
“做得很好,姑娘们。现在,我们请出去年的冠军——”司仪故意拖长腔调制造神秘的气氛,“海伦。希佛小姐。”
哗哗的掌声伴随着欢呼响起,海伦走到了舞台中央。她本来应该魅力四射,神闲气定地出现,因为这里曾是她获得最高荣誉,让她最感自豪的地方。但是现在,海伦完全无法顾及这些,耳朵里一片嗡嗡声。她行动僵硬,脸上布满了不安,漂亮的双眼仔细地辨认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影。对面的追光真讨厌,扫来扫去,晃得她一阵难受,什么也看不清楚。
海伦抬起头,去年的此时,她的情人和好朋友就坐在那个包厢里为她加油,现在的心境和当时真是截然不同。但是她看见拜瑞站在那里,穿着白毛衣,胳膊撑着栏杆,在黑暗中特别显眼。虽然隔着一段距离,海伦还是能感到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自己,耳朵里的嗡嗡声也好像变得模糊了。她顿时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在扶手椅中坐下。
司仪宣布道:“下面进行才艺表演。”
海伦转过头去,暂时把注意力集中在选手们身上。拜瑞也盯着热闹的舞台,但是紧绷的神经仍然无法松弛下来,他总感觉危险就隐藏在周围。
朱莉的汽车急驶在山间公路上,通过一个又一个弯道。
公路下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正发出阵阵怒吼。
俱乐部里的声涛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现在,一个身着蓝色泳衣的女孩子在舞台上高声歌唱,坐在一旁的海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风光:朱莉帮她设计的回答真是太棒了,她得到的欢呼比谁的都响亮。那晚的兴奋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拜瑞待在二楼的包厢里,那些风骚的女孩子完全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一个人站在黑暗中,阴冷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吞噬他的心,但是他必须鼓起勇气,妈的,居然有人敢这样戏弄他拜瑞,他一定会让他好看的。一边想着,一边又低头看着楼下的人群。
蓝色泳装小姐的歌声越来越甜腻,动作越来越挑逗,而台下的观众却越来越兴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姑娘迷人的胸脯上。
就在这时,一个渔夫的黑影幽灵一般走到拜瑞的身后,拜瑞并没有察觉。
“天哪!”坐在台上的海伦对这种货色的表演十分吃惊,想想她那时的表演可比这出色多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专业的。所以她那么笃定地拿到了桂冠,然后还和拜瑞去海滩上缠绵,然后……然后他们就被可怕的诅咒套牢了。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也许她和拜瑞……
这样想着,海伦的视线又转向二楼包厢。她有点睁不开眼睛,慢慢地,当追光横扫过去之后,黑暗中又露出了拜瑞的白色身影,他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然而,就在他边上,又有一个人影渐渐显露出来。上帝,是那个渔夫!他径直走向拜瑞,拜瑞却完全没有发现。
海伦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恐地尖叫:“拜瑞!”
可是拜瑞没有明白海伦的意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渔夫已经从背后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狠狠地摔倒在地。
“不!”海伦哭喊着。
台上台下顿时乱成一团。
二楼包厢中,锋利的铁钩一下一下凶残地挥动着,每一下都直穿拜瑞的肚子,鲜血立刻飞溅出来。
海伦冲下舞台,朝楼梯跑去。头上的桂冠跌落下来,重重地掉在地上,卸任仪式就这样在混乱中完成了。海伦全然顾不上这些,她惟一的念头的就是拜瑞,她大叫着:“快去救他!快去救他!在包厢,拜瑞!”但是人们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包厢的地板上,拜瑞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能力。他就像砧板上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