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有人在天和会所大闹了一场,”第二日上班一看见林攸攸玲姐忙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找到林攸攸后鹿哥就给玲姐去了电话,一句走迷路含糊过去叫玲姐先回去,玲姐不疑,今日看见元气满满的林攸攸自然放下了心。只是事后问起说到天和会所里的那一场闹腾,玲姐心有余悸,道是幸好你们没受牵连。
“天和会所背景不一般,会员们也非富即贵,万一卷了事端吃亏的总是我们,”玲姐好意提醒,有权有势的人总有各种特权,她是怕林攸攸吃亏。玲姐的交际很广,平素也做掮客,她有她自个儿的生存之道。玲姐挺喜欢林攸攸,说些肺腑之言,然而此时的玲姐可万万没想到鹿哥就是那大闹会所的始作俑者。
下午茶时间咖啡店里人不是很多,这时候来了一群人,看着就是混子流流,手里还拿着棍子钢管。一群人闹哄哄地挤入店,门口招待的服务生伸手想拦一拦,这群混混看着就是来找事的,若叫对方进了店,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谁料对方耍狠,直接将人推了个倒,开口就问“哪个是鹿迷生?”
“这些人找事来的?”玲姐的手里的电话已经拨好了110,转头问鹿哥怎么会得罪混混。
鹿哥摇了摇头,心里其实有猜到是谁找的事。
“小鹿,你躲后厨去,别被他们找到,这儿的事我来解决,”玲姐也见过大场面,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找事,她叫鹿哥躲起来打算自个儿与他们周旋。这事对店里的影响不好,看店里的几个顾客纷纷站起来,她又叫服务员先安抚顾客。
“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这店是谁开的!”玲姐喝一声,气势凛然。被玲姐遮身后的鹿哥倒是看见玲姐手抖得不行。
“这位阿姨,咱们呢收钱办事,谁的店关我们屁事,不想这店被砸就赶紧叫鹿迷生出来!”
“这儿没你们要找的人!给我滚出去!”玲姐喝一声:“我已经报了警,你们要是敢动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阿姨,您这套狐假虎威咱们见得多了,”当首的光头大汉“哈哈”一笑,瞬忽脸色一变,举起手恶狠狠地扇过来:“臭老娘们!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在人肚子底下呢!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眼见得手扇过来,玲姐身体一缩,谁料对方那手被人轻轻巧巧地架住了,气势汹汹的话戛然而止,就仿佛漏了气的气球,“噗”地一下全扁了。
“小……小鹿?”玲姐讶然看架住了对方的鹿迷生。
“我是鹿迷生,”鹿哥道,手上一用力,伴随着对方杀猪般地大叫,他问:“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教训你一顿!所有的混混不约而同地想,然而看着他们头哭得涕泗横流十分凄惨的模样,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你他妈……”混混头目才开了个口,鹿哥手一扭在众人脱框的眼神直接抡起了这两百多斤的大汉,“砰”地一下砸地上,砸得混混头目两眼冒金星,砸得众位混混心上震一震,谁都不敢动。
“对不起!打扰了!”也不知是谁开的口,众混混齐刷刷地鞠躬道歉,礼貌得不能再礼貌,众人默契地后退。退退退正要退出门的时候,鹿哥开口了:“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众混混脚步一顿,面面相觑,忽而有人发狠提议“咱们一起上?”,一个人打不过一群人总打得过了吧?混混们很有打架经验,所有人一拥而上,有人抱腿有人抱手,然而鹿哥面前人多有何用,还未沾身一个个全被揍趴下了,一群人倒地上凄凄惨惨凄凄,抱着他们小头目痛哭流涕。
“大哥!我们错了!我求您了!让我们走吧!”混混头目此时哪有之前发狠的气势,就差抱着鹿哥腿嗷嗷大哭。
在众人心惊胆战的眼神中,鹿哥拖了把椅子坐到了众混混面前,冲着小头目抬了抬下巴:“打电话吧,谁叫你来的?”
“是保哥!”混混小头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他一底层小爪牙,知道得不多,翻来覆去也只想到一句“上头命令”,至于为什么,小头目脑袋空空。
“打电话,”鹿哥只一句,求生欲强烈的小头目十分乖觉地叫来了中头目。
中头目出场有些潇洒。十几辆黑色机车停在店门口,戴着大金链子的中头目叼着一根烟进了店,只可惜话不过三句,就被等的不耐烦的鹿哥给踹地上了。
“打电话,”在瑟瑟发抖的中头目前,鹿哥依旧这么一句。
中头目瞥了瞥一群抱头发抖的小弟们,十分有义气地一声吼,道是绝对不会出卖老大。鹿哥什么都没说,他无声地碾碎了一块大理石地砖,中头目立马怂了,非常听话地给大头目打了电话。
大头目出场非常拉风,仿佛电影里出来的老大似的。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一身有品位的披风,大头目叼着雪茄气势满满,可惜气势不过三秒,又趴了。
这一次见鹿哥抬眉,中头目很懂事地为大头目递去了手机。
玲姐早就打了报警电话,不过今日这事总归是有人打过招呼,事后警察来得特别慢,谁料警察们一进咖啡馆的门,愣了。咖啡馆里黑压压一片一个小团伙的人从老大到小弟一个不少全蹲着呢,抱着头瑟瑟发抖的众位混混这时候看见警察简直跟看见亲人一般亲。今日出勤的警察只是几个小新人,上头说是走个流程就行,谁知见到这么一幕,二丈摸不着头脑。小新人总是格外正义热血,想不明白也没多想,眼见得几位重点关注的犯罪分子全在,这么好的抓捕机会怎么能错过,又叫人开来三辆车,一串人全给拷走了。
警察载着一群混混呼啦呼啦地走了,林攸攸心有余悸,刚想问鹿迷生刚才那几手是怎么回事,恰此时一辆超跑停在了咖啡馆门口,欧阳熠急冲冲地跳下车,看见安然无恙的鹿哥,脚一撇,拐了。
“是你呀?”鹿哥扬了扬眉问得意味深长。
“我只是帮小馨来看看,”欧阳熠一瘸一拐地进了咖啡厅,不敢接近鹿哥,左右打量了圈靠门框上问:“听说有人来找事,那些人呢?”他重音“听说”,装腔作势地表示自个儿只是替宁馨来看看情况。
谁知道他这个看情况是真是假,鹿哥也不说破,摊摊手,回一句:“被警察带走了,一锅端。”
神他妈的一锅端?到底是怎么个操作会一个团伙全给端了?欧阳熠瞪着眼睛愣是憋不出话来,鹿哥面前不敢问,一瘸一拐地回了车上,掉个头就去了警察局,他倒是奇了怪了,什么叫一锅端?
欧阳熠一走,这事告一段落,鹿哥回过头看见自己碾碎的大理石地板,他默默,看看一直维持着目瞪口呆脸僵在原地的玲姐,小声地问了一句:“这地板用赔吗?”
大佬!玲姐神色复杂地看着鹿哥,摇了摇头,末了忽然想到天和会所昨晚被人硬闯的事,她随口那么地一问:“昨天天和会所里……”
“我干的,”鹿哥拿了扫帚扫地,一边扫一边淡定道,谁料玲姐大抽一口冷气,忙问他昨天有没有吃亏。天和会所里众多训练有素的保镖,也不知道小鹿是怎么脱的身,玲姐此时还是正常人思维,等听到鹿哥一脸随意地道“全被他打趴下了”,玲姐表情裂了。理智上觉得不可能,然而想想他刚才是怎么轻轻松松地将一群混混全给打趴下,玲姐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一时想多神色变换不定,玲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比之玲姐心绪复杂,林攸攸就是单纯地高兴,鹿哥赶走小混混们,她是拍着手鼓掌叫好。鹿哥已经放弃了跟林攸攸这个傻白甜解释小混混背后可能的种种复杂,就如昨天那事,说来凶险,然而放林攸攸身上,她还真以为自个儿是喝醉了还打算谢谢那个把她带到皇甫夜床上的人呢!鹿哥好说歹说总算让她相信人心险恶,那个将她带到皇甫夜床上的人心机凶险,等好不容易将人掰回来,鹿哥心累!怪不得小白说霸道总裁文的套路就是冷漠总裁遇见甜心女主,爱来爱去虐来虐去最后还能和,傻白甜没常识到这种程度的,比小孩子还好骗,安全地活到如今也稀罕。
“鹿哥您要是真嫌弃您就随她去呗!反正是女主,最后结局还不是嫁入豪门和总裁男主恩恩爱爱~”小白皮实了,吐槽着鹿哥这对口不对心的做法,明着嫌弃人傻白甜,还不是放不下要护她:“您这做法叫口嫌体正直,教科书般的傲娇!”
“胆子挺大?”鹿哥威胁一句,听小白假哭“嘤嘤嘤”鹿哥直接捏了它化身的坠子:“林攸攸纯善,初心虽好,只是不懂分辨。”因着她这一份善,所以他愿意护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