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公主聪明卓绝,自然是好的,”弄明白了鹿哥的打算,李相屋子里转了两圈,猛灌一杯茶,这才开口:“只是此时代男尊女卑,小鹿总此举是在挑战礼教,怕是不成!”小鹿总这神来之笔,李相的理智差点要炸,转圈时想了许多,放下杯子李相觉得这主意太疯他hold不住。
“哦。”谁料鹿哥的反应出乎意料,淡定一应,开口:“你觉得你劝得住我?”
李相:“……”小鹿总你怎么不按套路来?李相坐回了椅子上,为自个儿斟上一杯茶,一口气灌了,放下杯子他摇了摇头。从以往经验看……劝不住。小鹿总主意一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明知道小鹿总插手事情十有八九会如脱缰的野马往不可知的方向狂奔而去,为什么他当初还兴致勃勃地怂恿小鹿总入坑?难不成他自个儿是在隐秘地期盼着什么?李相自省了一番,长叹口气,开始考虑立女帝的可实行性。
“小鹿总,不知此事沈瑶光作何反应?”所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李相知晓沈瑶光做了小鹿总谋士,立女帝这么疯狂的事怎么能只他一人在坑里呆着?拖个沈瑶光也是好的,何况她还有女主光环——本来么,这世界的任务因为他早期搞事从普通上升为噩梦级,难度升级李相搞不定,求援求来了小鹿总,结果小鹿总一插手,直接打开了地狱级副本的大门,李相也是有点慌的,他需要蹭点主角光环给自己添点天运。
“已去信给沈先生,”鹿哥道,此时他还不知道沈瑶光接到信当即就维持不住她的淡定人设想炸。这些日子沈瑶光在南方,好不容易跟了新主君她是打算大干一场。在京城里搞了一把炒了炒摄政王的热度后沈瑶光就到了南方进行布置,之前十年躲藏,她在南方设的暗线不少,可以说是大本营,如今搭上了镇国公她打算借此运作一番翻一翻身顺道将大本营移至北方做个投名状,然而世上之事少有十全十美称心如意,沈瑶光怀疑自个儿又看走了眼。她以为镇国公是假佛系真野心,万万没想到镇国公这野心野得令人魂惊魄惕,吓得她连夜从江南赶回来。
鹿哥还不知他给沈瑶光带来了多大的刺激,此时鹿哥与李相相谈一阵对于此世礼教一时并无办法,鹿哥是不熟悉不知从何入手,李相是太熟悉深知其中人性阴暗,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无好主意,又逢相府丫鬟匆忙来报道是花园有客闯入受了伤,两人俱起身。李相是疑惑,他不知鹿哥还带了人来,鹿哥倒有些急切,他把十二公主往花园一放就未管,听说受伤难免要问伤得如何。
“小鹿总,未做好完全准备莫要宣扬,”话题暂罢,临出门李相匆匆一提防患于未然。小鹿总的惊世骇俗李相深有体会,更是深知小鹿总的直球风格,李相难免提醒一句,十二公主毕竟年幼,若打草惊蛇怕是会有危险,毕竟他们要做的是翻天覆地之事。
鹿哥胡乱地点头应了,赶往花园,李相跟在身后。
小公主挺皮,平日里锁在深宫抑了性子,如今放飞难免有种天高任鸟飞之感,相府的花园由李相亲手设计,造得曲径通幽,鹿哥放她到花园,任她玩,见没人看顾,小公主皮实地爬上了假山,不料脚下一滑,跌了,膝盖磕了一片血。遇事小公主还挺冷静,跑出花园去找丫鬟,可把丫鬟吓得不轻。
“这位是……”虽对燕帝的几位子女有过了解,到底没见过人,李相自然不知这孩子是谁。听鹿哥突然一顿,干巴巴地介绍一句“十二公主”,李相横眉竖眼气得吹起了胡子:“十二公主?你居然把公主带出了宫?”亏他还苦口婆心地提醒一句要低调,敢情小鹿总先斩后奏早就设了套!
鹿哥摊了摊手,自觉理亏瞥过了眼。前车之鉴有李相劈晕他的那一手刀,以防万一他还是先搞事将人拖入坑再说。
“小鹿总……”李相龇牙,气得不轻。
鹿哥咳两声,就是不往李相那边看,转而吩咐管家用他名帖去寻个太医。鹿哥对相府挺熟,平日里经常蹭吃蹭喝蹭茶蹭酒,次数多了相府的丫鬟小厮都知道,镇国公不喜人跟随,自然没人跟,他将公主往花园里一放,也没人跟李相通报一声——当初鹿哥来得频繁,李相自个儿放话说不必通报,万万没想到如今坑了自个儿一脸血。
“不必叫太医,雨生,将我那套家什取来,”李相沉着脸瞪了眼鹿哥,怼一声“叫太医?还嫌这事闹得不够大?是打算将公主在相府受伤的事往四处报一声?”说着,李相接过了家什自己上手替公主收拾了收拾创口。李相经历数个世界,自个儿就是名医。
鹿哥理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李相动手。幸而小公主只是蹭破点皮,等日后伤口结痂自然就好了,李相还顺道替小公主把了把脉,得出一句湿气重的诊断。公主们住的那一片宫殿朝阴,宫室阴寒,又被嬷嬷们教育淑女不宜多动,湿气重也是正常的,没想到鹿哥就这么顺口地接了一句“那就习武吧”,李相手一抖,怒瞪鹿哥。皇帝如何教育是一个问题,听小鹿总一句,李相敏感地察觉到了搞事的苗头。
“文武相宜,”鹿哥很坦然地解释了一句,可惜鹿哥在李相那儿的搞事黑历史一箩筐,李相回了他一句“呵呵”。
鹿哥:“……”李相心情很不好啊,等李相完工包扎完,鹿哥他麻利地带着小公主溜了。这时候的鹿哥完全忘了玉玺那一回事。
宫中的消息瞒不了人,何况鹿哥拿玉玺做赏给了十二公主不少人都看着,第二天一早朝上就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等李相知晓了始末,他简直气炸。一下朝就堵上了鹿哥,将人拖到无人的偏殿,卷袖子开始嘴炮:“小鹿总咱们谁跟谁?你不就想玩个养成从源头开始么?文官不是你应付的,政事不是你处理的,你想一出是一出,我这还跟在后头替你兜着呢!!!……”想到自个儿连着几天几夜加班加点,再看看小鹿总这一出连着一出搞事,李相炸了。前些日子为了特赦小鹿总将一众文官拖下朝的事还没摆平,想想是为了他,李相忍了,昨天先斩后奏说要立女帝,劝不过李相又忍,结果今天他听到了什么?小鹿总居然随随便便就将玉玺做奖赏给了十二公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李相爆发了,然后他罢工了。
鹿迷生:“……”其实他不是很懂玉玺的象征意义,不过看李相这模样,这事大条?
李相表示大条发了!他坚决地罢工罢朝!李相还是李党之首,他一罢朝众人纷纷以为懂了李相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李相为何与摄政王迷之亲近,但看如今这状况,两人是掰了?众人猜测纷纷,纷纷过后也跟着李相罢朝,顺道写了不少奏折弹劾摄政王,拿玉玺儿戏,无异于拿国家儿戏,这种事情怎么能忍?!李党罢朝,杜党当然不甘示弱,当初鹿哥拖文臣拖出去的多是杜党,毕竟赦了李仲仪他们最不利,如今旧仇新恨一起算,杜党也跟着罢朝,一群人就等着摄政王示弱好拿捏他。
鹿迷生:“……”他倒是知晓李相为何要罢朝,估摸着是玉玺此事太大李相难兜,做个样子顺带抗议一下让他别频繁搞事,不过这群政党解读过度就有点意思了。群臣罢朝,倒是方便了鹿哥,他拍拍手终于能放手整治军队去了,至于政事——刚刚从江南赶回来的沈瑶光被他抓了丁。沈瑶光也是人才,当年可是五皇子身边第一谋士,军政一把手頗令五皇子党信服,原小说中结局还是贤后,能替皇上处理朝政的那种,如今这些个政事当然不在话下。只是可怜沈先生,因鹿哥的立志泛起了惊涛骇浪,赶急赶忙地赶回来还没休息阵就遇上了群臣罢朝,然后她一脸懵逼地被赶鸭子上架当了回临时丞相。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坐在政事堂中央大椅上批复奏折的沈瑶光根本连跟镇国公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众多的奏折给埋了。虽然她也曾遗憾过自己是女儿身无法坐掌天下权,然而当有一天奇迹地坐掌天下权,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好嘛!而等她终于挤出了时间问一声镇国公在哪儿,得知镇国公已住在军营一个月,她咬牙切齿地从嘴缝中挤出一句等镇国公来了马上跟她说,然后她深呼吸数次握了握拳,压下了自个儿想炸的心。有那么一瞬,她是极度怀疑自个儿眼神不好,又看错了主君!说好的假佛系真野心呢?这特么完全是个疯子!
沈瑶光任劳任怨,任劳任怨的同时她还得铺后路,跟着镇国公当真太危险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了她摄政王的印信将她架上去批奏折,若日后追究起来分分钟凉快!沈瑶光活过了五皇子事败,能安生地活过十年清洗,她对危险是十分敏感的,在她咬牙切齿在心底对镇国公扎小人的同时,她努力刷着太后的好感度。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到底不是镇国公也不是丞相,沈瑶光批复奏折后定然是会跑后宫里让太后掌掌眼,至于太后不懂政治——一张嘴可不全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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