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堂急匆匆的赶回屋,可惜因为腿脚不是很好,心急却怎么也走不快!还没到房间就“素儿——素儿——”的叫唤。
蒋堂坐在宛兰的旁边,替她擦干眼泪,愤怒的说:“大娘今天是不是有病啊!好好地吃饭全给她破坏的。”
宛兰没好气的说:“她们都是没事找事做!居然想要跟踪我,调查我,真当她们是侦探?”
“都怪我没用,素儿受委屈了,都没能保护你。”蒋堂颇为自责的说道:“只怪我不够强大,任由她们欺负你还有我娘,还让你们忍气吞声。”
“好了,别说这种丧气话了。”宛兰擦掉眼泪,强忍出一个笑容。
“只是今天大娘为何要提起你去城里的事情,不就是凑个热闹至于小题大做吗?”蒋堂抱着宛兰,叹道:“还有那个所谓的谏大夫,非得很你扯上关系。大娘她们……唉——”
宛兰心里一阵慌乱,从他怀抱中抽身出来,做到另一边倒着茶。
“你怎么了?”蒋堂疑惑着。
“没什么。”宛兰眼睛撇下另一边,说道:“我是想说,那个谏大夫,其实我也认识,以前曾找他帮忙,没想到他就做了官。”
“这不是挺简单的嘛!”蒋堂气道:“就为了这小事,大娘和红灵就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就为了刚才那一无聊的闹剧。”
“就是……”宛兰喝着茶,关于她和千亿的事情,她对蒋堂,心里存在着一丝的愧疚。
*
第三天,天气转暖,下人们见这好天气,都把被子拿出来晒。
宛兰在院子瞎转达一圈,身子被照得格外暖和,一扫冬日的阴霾,兴致颇高。看到下人在忙碌着晒东西,她心想,是不是应该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晒晒太阳。
吹着小曲,回到屋里,宛兰却冷不丁的撞上一个人,把那人手里的东西撞到了地上。那人慌乱的把掉在地上的赶忙捡起来。
“等等——”宛兰吩咐那人起来,刚才大好的心情一下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怒道:“红灵!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红灵立马委屈道:“我帮少夫人拿东西去外面晒啊!你闻闻,这衣服的霉味都……”
“是有这么样?但我有允许你进来吗?”宛兰骂道。
红灵低着头,“可是,我也是一番好意……”
宛兰彻底无语,“一番好意,你居然跟我讲一番好意?你一番好意把我们在城里的情况一一向你的主子汇报。现在呢,你打算潜入这里,想窃取什么情报好跟你主子交代,这也是你的一番好意咯。”
红灵流下眼泪,哽咽的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只是好心,想帮少夫人的……”
“行行行,你是个好人,那由我来演恶人吧。”宛兰轻蔑的看着她,“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我不稀罕!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消失吧——”
红灵愣了,杵在原地不动,泪汪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痕迹。
宛兰忍住怒火,抢过红灵手里的东西,指着门口,“我很累,不想说第二遍了。识趣的话,你懂的。”
红灵抹抹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过了不久还似乎听到一声“呸——”
宛兰看着手里衣服上几处水打湿的痕迹,摇头苦笑道:“还真能哭啊,我真佩服你。可惜流的都是鳄鱼眼泪啊!”
不过红灵有一点说对了,衣服是应该拿出去晒了。正要去晒时,她发现脚底下有一块白色手绢。捡起来拍干净,翻转过来。猛的,她惊愕了。
这白色的娟子,上刻有一歪歪扭扭的小篆——“蜀”。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恐怕是在嫁过来的时候,把这手绢给顺带放进去了。
看到这手绢,惊愕的脸庞慢慢缓和,她心里既温暖又有些心酸——这手绢正是千亿赠与她的,就在第一次遇到千亿,蒋武怒气冲冲的让路人闪开一条道之时。之后嘛,千亿从蒋权的剑下救走了她,一路骑马奔腾,来到水闸。
这些记忆又再次复苏,一帧帧的在脑海慢慢回放——宛兰陶醉在其中。
南水汤汤以奔走乎,畔三山之崴嵬。
观渠水之潺湲兮,心怛伤之戚戚。
逢秋息鸟自南兮,独懮懮乎增伤。
惟蜀道之蹇远乎,魂一夕而九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