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没事,娘了个腿的!终日打燕,被燕把眼琢了,”江晓芸剧烈的咳嗽着,第一次爆出了粗口。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嗓子受了很重的伤。
“师父,我们赶紧去医院吧!”二叔搀扶住江晓芸,心急火燎道。
江晓芸推开他,不让他亲近自己,又干呕了两声说:“不用,坐回你的床,别碰我。”
二叔心里有些小失落,原来师父竟然这么嫌弃自己,可更多的还是担心,刚才那黑漆漆的东西已经钻进她嘴里了,还吐了这多的秽血,师父没事吧。。。。。。
江晓芸缓了好一阵儿后,做了两个深呼吸,说:“我低估这家伙了,徒儿,刚才你可有砍伤它?”
“有!师父你快看,还动呢!”二叔指着窗台上,那依旧蠕动的东西说道,此时,它已经黏糊稀释出了一滩暗红色的液体,缩小成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小块儿。
江晓芸站起身,用剑尖拨弄了一下那东西,已经干瘪成了一小撮疣状物,十分的恶心。她用剑挑起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让二叔伸出手指头。
二叔傻乎乎的把手伸出,江晓芸用剑在他手指上划了下,登时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惊得二叔一哆嗦。
“大男人的,别那么娇气!”江晓芸皱眉道。
“哦哦。。。。。。师父,我没啥,只是。。。您真的没事儿吗?我担心。。。。。。”二叔唏嘘的咽了口吐沫。
江晓芸不说话,拽着他的手指放在那撮疣状物上方,让血滴在上面。
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疣状物沾染了二叔的血后,开始激动的外翻,里面全部都是像海葵触手一样的组织,仿佛在拼命渴望的吸血,体积也一点点的膨胀起来,真得像是一块变异的水蛭。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二叔惊愕道。
江晓芸沉吟说:“死人的肠子。”
“啊?”一听这话,恶心的二叔当下没吐出来!
“师父,死人肠子长这样吗?”二叔感到不可思议。
江晓芸冷笑:“那要长啥样?你看那一粒一粒的小凸起,就是肠***,徒儿啊,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东西不是墓虎呀。”
“不是墓虎?”二叔的心颤了下,惊骇之余也颇感失望,这次来西北,就是来捕墓虎除血煞的,结果。。。还不是。
“师父。。。”二叔紧张的看着江晓芸,问道:“你。。。。。。刚才怎么睡着了呀?”
这个时候问这是啥怪物作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江晓芸这么谨慎的人竟然能半夜睡着,这太不可思议了,莫非脏东西也有类似瞌睡咒的手段?
“哦,”江晓芸苦笑了下:“没啥,累了自然就睡着了,为师也是疏忽了,没想到它这么胆大,竟然敢动我。”
“师父,我是听见你打呼噜了,前半夜。。。可一直没打呼噜,所以扭头看见那东西在吸你的血,这邪物到底是个啥来历呀?”二叔紧张的问。
江晓芸叹了口气:“这死人肠子,悬在人的头顶,先封住了鼻息,让你不得不张开嘴,然后钻入你的口腔,一直往嗓子眼里钻,分泌抗凝血,麻痹痛觉神经的物质后。。。。。。撕咬开伤口,直接从心脏取血。。。。。。应该也是一种吸血僵尸,而且极为聪明。”
“刚才楼顶上有动静儿,会不会就是它?”二叔紧张道。
“徒儿莫慌!为师自有手段,既然留下来了一小块,再找它就不难了,”江晓芸沉吟道。
她让二叔把那幅画铺展在桌子上,然后从皮箱里取出了一个小铜鼎,还有工具包,打开鼎盖,里面浅浅一层暗红色细腻的香土,用镊子夹住那截儿肠头,把它丢进铜鼎里,盖好盖子。
一瞬间,一股股袅袅淡红色的臭烟冒了出来,十分的刺鼻,那烟气凝聚不散,缓缓的。。。落在画纸上,继而快速被吸收融入到了画里。
不多时,在那画卷之上,老柏树的下方,呈现出了一滩滩轻纱薄雾状的肠状物,粘稠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大桶猪下水。。。。。。
之前的笔墨俱是中国画,而红色薄烟凝聚成的,宛如淡淡的素描一样,越积越多,简直像是一大洗澡盆的肠子,说不出的诡异和邪性。
看着画中的情景,江晓芸冷笑道:“还想暗算我?我才是玩阴的祖宗!”
说罢,她从工具包中抽出了十根细长的针,一针一针的扎在那画卷肠堆簇拥的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二叔眼花还是怎么,那画卷上簇拥的肠堆,像是人的大脑痉挛一样,应激的抽动了一下,像是疼痛至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