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芸听刘若风的语气,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两人转而向南,沿着街边,迎着一队队的晋兵前行。几个晋兵觊觎烟芸的美色,围上欲行非礼。刘若风赏给他们一顿拳脚,全都打翻在地。
大队晋兵逼上来。刘若风不想多作纠缠,拉烟芸跃上房顶疾走。晋兵在下面追着不舍。
突有人大叫:“他就是刘若风!他就是刘若风!”晋兵听得此言,齐齐发箭,如骤雨般射向刘若风夫妇。两人挥剑拔打,移形闪避。
刘若风往下望,见晋兵队伍中有十几个衣着光鲜的百姓,其中一人正用手指身自己。定睛细看那人,有几分面熟。刘若风忆起,此人正是城中大地主之一,在请自己称王的*活动、关于“下人”公民权的谈判、用钱物贿选等事件中,都有这个人的身影,只是不曾专门打听其姓氏。刘若风心中冷笑:“哼!果然是你们这帮人心怀叵测,引狼入室!现在又想置我一家于死地,真是太可恶!哼!”怒意陡升,接住一支来箭,猛喝一声:“卑鄙小人,世间何其多!今天,我就抹掉一个!”扬手一掷,流线一闪而过,箭头已深深插入那人咽喉!
那人一死,周围同伴惊恐万状,有的回身便逃,有的抱头趴在地上。刘若风轻蔑一笑,护着妻儿退走。
王蹲坐在战车中,部将僚属前呼后拥,缓慢行来。
刘若风让烟芸隐身不出,自己迅速从房顶接近王蹲。王蹲在下面也看到了房上的刘若风,令众军乱箭齐发!
刘若风拔身而起,如一只大鹏,飞扑向王蹲!
从王蹲座车旁窜出四名武士,各出刀剑,攻向刘若风;另有四名武士跳上战车,护在王蹲周围。
刘若风挥剑一轮抢攻,双方落于地面。四周晋兵纷纷闪开。刘若风发觉四名武士的功力都不弱,他不想过多纠缠,当下施出无形心剑,左掌跟进,击倒一人;如法炮制,又击倒一人!
王蹲突然喝道:“刘若风!住手!”
刘若风收势静立,面色不改,气定神闲。
王蹲喝问:“刘若风,你想怎么样?”
刘若风道:“王蹲,你不用害怕,你不想杀你,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王蹲冷笑:“嘿嘿嘿,本帅可从来不会向威胁低头!刘若风,本帅知道,你有非常的本领,所以早就预作防备。这些武士,便是本帅从江湖中招募的高手。既然他们挡不住你,本帅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来啊!”
十名武士涌出,围在王蹲战车四周,每名武士手中,都提着一名幼童!
王蹲得意非常:“刘若风,这些幼童就是本帅的护身符!嘿嘿,哈哈!现在,本帅要你束手就缚,不然,这些幼童将会因你而丧命!”
刘若风心中怒极,但却冷笑连声:“哼哼,呵呵!王蹲,你用这些幼童,威胁不了我刘若风!他们与我非亲非故,干我什么事?如果你杀了他们,凶手怎会是我,凶手是你!你触犯天理,必受天谴!”
王蹲蜂目一瞪,大为恼怒,但随即裂嘴一阵怪笑:“嗬嗬哈哈,嗬嗬哈哈……刘若风!你别装了,我就不相信,你会看着这些幼童死在你面前而会无动于衷!杀!”
随着王蹲令出,一名武士手中刀光一闪。小孩一声惨号,脖颈割断,热血激淌,被扔到地面!其他小孩受此惊吓,全都号哭起来,一片凄惨。
“畜牲!”刘若风悲怒交激,气血翻涌,身躯微晃。他真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名幼童就象是被自己亲手杀死一般!他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这个无耻的王蹲,真的是拿准了自己的软穴!
“刘若风!赶快弃剑投降,不然,本帅下令杀第二个!哼!你不要再延误时间,时间就是这些童子的生命!”王蹲自以为奸计就将得逞。
不料,刘若风却冷然道:“要我投降,你是在妄想!王蹲,你若有兴趣,尽管杀光这些幼童。但我告诉你,我必然为他们讨还血债!在你王蹲眼中,可以没有国家、没有民族,可以无视他人的生命,但你也有子女、有妻妾、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亲朋好友,你对他们,总有一丝情感,他们,就是我刘若风报复的对象!不管你权力再大,走狗奴才再多,都保护不了他们!都无法阻止我夺去他们的生命!”刘若风将宝剑狂舞,劲气四射,人随剑转,越转越快,渐渐形成一个光球,不见人影,不见招式,只见一团耀眼生寒的光华!光团所向,晋兵纷避;射向光团的箭矢和暗器,全被震弹开来,伤着的是晋军官兵;光团对着街旁房屋撞去,碎屑纷飞中,墙上洞形显现,房屋却没被撞倒塌!这光团似有无坚不摧的力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一切物事都只能被它吞噬!
王蹲等一干人看得瞠目结舌,心惊胆寒!
光影倏停,刘若风冷峻喝道:“王蹲!你已见过我的本领,当知我言下无虚!你听仔细,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严禁你和你的手下杀戮无辜!第二,严禁劫掠财物!第三,严禁淫亵妇女!若有不遵,我便找你的家人亲友算帐!王蹲,你顾不顾惜家人亲友的死活,你自行定夺,在下不想勉强你!哼!”刘若风说完,不管王蹲的反应如何,人化一弧光影,飞纵而去。
王蹲呆怔半晌,最终不得不装腔作势地下令:“本帅体恤民心,念在罗陵民众皆受贼首刘若风协从,故不究既往,只要归顺我大晋王朝,一律宽待!传令各部,罗陵城中禁杀、禁抢、禁淫!”
三天后,刘若风夫妇已在东州境内一个小镇。他们一家三口,都是朴素的农家装扮,目的是为了免遭诸葛勋发现行迹。
司马烟芸已知晓天魔留信传警一节,她对刘若风说:“塞瓮失马,楚人献凤,焉知是祸是福?风哥,罗陵失陷本是件不好的事,但咱们由此不必固定于一城一地,转明为暗,却有利于防范诸葛勋这个强敌,不是因祸得福吗?所以,你切莫再去计较。”
刘若风知道,烟芸是在借机安慰自己,心下甚感欣慰,不是为她所说的道理,而是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知心知肺的好妻子。对于下一步的去留,夫妻俩并无清晰的计划。他们准备先到广陵见见田贞风,以后或下江南或赴川边或走塞北,总之,先避避再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