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叔,瞧你说的,我和依依从小一块堆长大,虽说不是亲姐妹但处得就像一家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大刚:“好,既然你们把依依当亲妹妹看待,依依也相信你们,那我问你们,她和马晓勇谈恋爱的事你们早知道不知道?”
李敏:“这……”
依依:“她们也是今天刚知道的,在早我没跟她们提过,八字还没一撇,提那干啥。”
大刚:“不可能!英伦,你说,叔想听你的。”
英伦:“叔,其实这事都是我不好,本来是我打算把自己嫁给小勇,没想到依依她……”
大刚一愣:“啥,你也想嫁给马晓勇?你,你们两个想抽疯啊?”
李敏:“我要是没结婚,也会像她俩一样……”
大刚:“你们……气死我了!”
依依:“爸,我就不明白,你为啥那么怕马晓勇?”
大刚:“我,我怕他干啥?”
依依:“是不是当年你们几个真的串通好了一起对付大马哈叔?”
大刚:“没有,依依你可别乱说啊,根本没那回事!”
依依:“既然没有,那我和小勇哥好你就别担心了,他不会把我咋样的。退一万步讲,如果你们真的干了那事……”
大刚:“你想咋样?”
依依:“那我就更应该嫁给马晓勇,替你们赎罪!”
大刚:“你……好好,我不跟你们说了,该死该活,爱咋咋地!”
杨大刚说完,气急败坏地从炕上蹦下来,穿上鞋摔门走了。
英伦一把板过依依的肩膀,含着眼泪说:“依依,好妹妹,你不该这样委屈自己啊。”
依依微微一笑,道:“姐,你错了,我没委屈自己,能嫁给马晓勇,我心里高兴……”
苏里家门前的杨树林里,木匠刘立本已经在树趟子里来回来去溜达了半天,眼见苏里家的大门开着,一个老太太坐在院里晒太阳,九娘进进出出好几趟,他就是不敢走过去和九娘说话,急得抓耳挠腮,混身刺痒。又过了一会,晒太阳的老太太想是困了,踮着脚蹒跚着进了屋里。趁九娘出来抱柴禾的功夫,刘立本赶紧从树趟子里冲出来,一路小跑着直奔苏里家的柴禾垛。
九娘抱好一捧豆秸正准备转身走,抬头一眼看见旁边的小土道上有一个小老头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这边跑来。她仔细一看,呀,这不是刘立本吗,他咋来了?九娘加快脚步往院里走,刘立本气喘吁吁地赶到,一下挡在了九娘前面。
“九娘,我来看看你……”刘立本憨笑着,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可我不想看见你!”九娘瞪了刘立本一眼,抱着柴禾想强走,被刘立本一把拽住了后衣襟。“我就和你说一句话,说完就走还不行?”刘立本央求道,眼泪都要下来了。
“啥事你说吧。”九娘耐着性子站住,看也不看刘立本一眼。
“那啥,老苏走了,我一直想来看你,可又怕你生气,所以就……唉,都是我害了你,我该死,我该死!”刘立本打自己脸几下,见九娘没搭理他,不打了,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来,红着脸说:“那啥,我家婆娘看得紧,这么些年我一分私房钱也没攒下,这是我在家具厂打工挣的两个月工资,钱不多,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吧,你拿着……”
九娘还是正眼也不看刘立本,瞅着自家门前树上的喜鹊窝说:“你说完了吧,说完就走吧,啊,我还要做饭呢。”撇下这句,九娘拿肩膀撞开刘立本,噔噔噔,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剩下刘立本一个人站在草垛前发呆。
一坨鸟屎从半空中落下,不偏不倚,“吧嗒”,正掉在了刘立本的肩膀头上……
场部小灰楼招待所。
王岩穿着便服从楼梯上下来,正在服务台里记账的董欣看见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笔,笑着迎过去说:“干爸,遛弯去呀。”
“嗯,出去转转。”王岩边走边说,“小董啊,我看你还是叫我王伯伯吧,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何必拘于形式。”
“不嘛,我就想叫。”董欣撒娇地说,过去替王岩推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