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户部做工,每月都要督察各州缴税的情况。别人不知,我可知道得清楚,元、蓟两州近五个月都没上税了!那可不得有什么情况!”
赵应祾总觉得他的表情是在让人夸他聪明,心不甘情不愿地也就顺着点了下头。
“我可没敢去找父皇问,就跟四哥打听了一下。他在中书省,自然知晓得多。”
“父皇这次本想给齐王叔一个机会。反正目前这事闹得还不大,若是他这次前来求罚,我们也不会赶尽杀绝。”
“可惜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赵应栎又自顾自地叹气,端起茶杯喝一口润润嗓子。
赵应祾也抿一口茶。这茶是回孤赠的,他十分熟悉。
回孤有名的桃茶,将未烂熟的桃果切条腌制,用滚水冲泡,味清香。
不过工艺繁杂,一年产不了多少。
赵应祾又想起前天晚上去军营时,兵部孙尚书也来求见,这大概就是赵应禛所说的要紧事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赵应祾气闷又心疼,他三哥哥这什么劳碌命。
1服饰皆改编于百度百科
第16章逃与游湖
不过此时看来,天下一副太平模样。
台下歌舞升平,仕女柳腰,娉娉袅袅,不盈一握。
长袖飞旋,似有香气扑鼻来。
其阵势亦变化多端,分行向烛转,一种逐风斜。
此迹回回异,叫人惊叹不已。
不过在这宴会上,最精彩的表演还不是礼部编排的节目。
众人目光在歌与舞之间流转,又会不自觉往庄王一席看去。
皇帝同他谈完话,太后又握了他的手殷殷切切,最后皇后也没忍住插一脚进来。
巩妙云哪来什么话同赵应禛讲,无非是成家立室之类的嫡母叮嘱。
赵应祾冷眼在下面看着,见皇后遥遥用手指几家官家的闺秀,又拿了手帕捂着嘴笑,忍不住恨得心都静了下来。
菜上了满桌,茶酒也上了好几轮,天色已从白昼逐渐沉醉,赤乌化作一道残阳铺水面,四周淡紫光似酒浓。
赵应栎在一旁吃得用心,赵应祾却只喝了几杯茶,滴酒未沾。
他望向覆华池,池上果然有几艘精致画舫同昨夜一样挂了灯,歌姬坐在船头弹唱。
皇后让宫女下去请了三家诰命带女儿上高台来,后妃们一时笑了一片。
女子笑声缠绵,似铃似泉,似莺语婉转。
赵应祾没再看过去,拿过肖杨手里的拐杖就准备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