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有什么好,无所事事不说,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付珩拍案而起,铜币被推到地上,清秀的脸涨得通红,不服地冲花错大声道:“你还是不是我老大啊,一毕业就瞧不起我了!我有什么不好,我这德行怎么了?”
祝黎和雷斩上前嚷嚷道:“付珩别和花错吵,快数,你数了大半天了,数完了挪个地儿,大伙儿还等着搓麻呢。”
某朵的小书房里全部是他搬来的铜币,从外面望进来,黄灿灿的,比丰收还灿烂。
付珩心思简单,听两人这么一说,连忙坐下来,又数了起来:“九百九十九,九百九十八……”他一边瞪着花错,一边数钱。
周围一拨儿人憋着笑,一直听到他从一千数到一百,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雷斩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温润地好言笑道:“付珩,别数这些钱了,再数你也富不了。”
祝黎上前拨了拨那堆金灿灿的铜币:“老数铜币有什么意思,改天我带你数金币去。”
一听这话,付珩就激动了,不是高兴,而是防备,双臂一伸护着那堆铜币:“又来了,又来了,别引诱我!你真没欠寕老头钱?”
对于这点,付珩一直很怀疑,小声地补充一句,:“就算欠了,不要找我借,咱们关系好是好,可我不借人钱是个原则问题,我真不能破这个例呀……钱在,我在!钱没,我也没了。”
某朵也是少有的财迷,但守财到他这等地步,除了嘴角抽搐,甘拜下风还能如何?
邱析推门而入,进来也不理人,就这么痴情地盯着手心一张素笺,左翻右瞧。
最近,他每次来手中都拿着张素签,有时某朵好奇,悄悄凑头去看,他立刻警觉地瞪着她,一副“谁看我和谁急”的小模样,某朵只得怏怏缩了脑袋,酸不溜丢地说道:“护那么紧干嘛,难道是国子监哪个小美女写给你的情书?”
宫里除了国子监,没别的未婚女人,写情书这么纯情的事,也只有那帮怀春少女才做得出。
邱析的脸刷地红透到耳根,“朵朵你一天不消遣人就不舒服吗?”
某朵摸摸鼻子,自知理亏地“嘿嘿”一笑。
大伙各玩各的,花错和几个哥们已经搓上麻了。
某朵这天字第一号闲人慢了一步,没抢到位置,只能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
还没等闭眼,就被邱析一把扯了起来,“温情脉脉”地瞅着她:“朵朵,别睡了,每天都窝在房间睡大觉,我猜你肯定憋着一肚子话,不如咱们来聊天。”
“聊天?”某朵被他的眼神刺激得手臂蹿上股恶寒,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真不知到底是自己憋了一肚子话,还是他憋了一肚子话。
本公主仁厚,就陪你聊聊,本着八卦高高挂的精神,不忍打击他积极性,某朵无甚精神地支起下巴,应了声:“好。”
邱析立刻乐了,笑眼眯成了缝,直奔主题:“朵朵,你觉着我人品、相貌好吗?”
某朵一愣,很诚实地回道:“不错啊,大众水平。”
邱析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抓着头发就跳了起来,神经质抓狂叫道:“大众水平?朵朵你什么眼光啊!”
他的声音飙得太大,某朵掏着耳朵,小脸皱成了一团,真的别逼我说实话,就是这“不错”二字评语,已经是昧着良心说话了。
跟在父皇身边混久了,近墨者黑,你已经没什么人品可言了。
为一言失误,某朵负上了责任,她是公主,她是天凤宫的女主人,邱析的终身大事,她必须插手。
很明显,以各种迹象来看,邱析是春情萌动,公主殿下就得帮忙拿主意。
某朵很想套一句付珩的经典名言——这是打杂工吧,有钱拿吗?没有?没有我为啥要帮忙呀?
她很佩服付珩能把这个句式说得一脸无辜淳朴,显然,自己不如他。
邱析一脸纠结地看着她:“朵朵,你说第一次见约会,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