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袍纤尘不染,及膝墨发如夜空裁下的一段夜云,一举手一投足,便是绝世风华。
他动作熟练地给一个圆滚滚的小肉团洗澡,蹙着眉头抱怨:
“夭朵朵同学,到底我是你老爸,还是你是我祖宗……”
他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叫人听不清。
他好似刚刚沐浴过,微湿的发以一根纯白的丝带轻束在身后,宽松的丝袍随意穿着,衣襟半敞,若有若无的水汽混入一丝淡淡的馨香,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清暖而魅异,丝丝惑人。
他把那小肉团圈在怀里,一大一小相拥而眠。
咫尺间那刻骨铭心的眼睛,深邃,清净,如水如墨,如静夜深沉,月满天。
有他的每一幕,都美好得像一幅画。
他总是笑眯眯的,他喜欢把那个让人嫉妒的小肉团抱在怀里,掌心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那些笑容真是久违了。
梦里的他温柔得都不像他了。
他笨拙地喂那个小肉团吃饭,趁机在那肉肉的脸上掐两把,人家眼泪汪汪,他还一脸的满足。
真是好生恶趣味。
他温声软语地哄她睡觉,她不想睡,他便出言威胁要把她的零用钱充公。
没见过这么爱钱的大神。
他握着她的小手教她写字,她很努力的想写漂亮点,却总是招来他的鄙视。
鄙视一个小女孩,也就只有他才做得出来。
他亲自下厨做了一个大大的蛋糕给她过生日,其实是赎罪。
难得的生日却被他狠狠戏弄了,离家出走,再也不回去了。
他总是给她讲一些重复了很多次的晚安故事,讲着讲着,他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没创意不说,分明就是敷衍她。
他批阅奏折,也由着她窝在他怀里打瞌睡。
就这点值得同情,他总是有批不完的奏折,跟个苦力似的,还没有加班补助。
他的手很巧,十指修长,特别漂亮,给她梳头发的时候神情很专注。
她不喜欢包子头,想换发型很久了,但看他早朝要迟到了,算了算了,包子头就包子头吧。
他明明很累,还要强打精神陪她玩……谁陪谁玩,还不一定呢。
其实是她把自己贡献出来,让他当玩具玩。
他教她法术,她懒,耍赖不肯学,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他便妥协了,还得去哄着她。
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他这么一棵参天大树护着,谁敢欺负她,所以学不学无所谓。
……从未做过这么幸福的梦,有时间一定要把梦里的他画出来。
这又是什么?
她长大后的样子这么漂亮,他为什么要流泪?
他将头埋入她颈项间的长发中,似乎只是在轻轻自语——忘记也没有关系,我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