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握住她一绺长发,缓缓梳理,姿势暧昧之极:“立刻上床,把衣服脱了。”
朵朵,你撒了那么大一个谎,也怪不容易的,怎能不好好犒赏一番?
脱衣服是什么意思?某朵胸膛里那颗可怜的小心脏七上八下,掉来掉去,就没一刻安生的,这样下去,迟早被折腾出毛病来。
奈何人家说了这话就没别的举动了,放开她,半倚在窗台,用小米逗架子上的八哥,教它说话:“小骗子,小坏蛋,自作聪明。”
某朵越发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凤帝将一把小米喂完,这才懒洋洋看着她,开口道:“发什么呆?还不快上床,父皇要验伤。”
某朵赶紧点头:“是……哦,不是!那个,父皇,验伤没问题,能不能不脱衣服?”
凤帝的脸瞬间黑得好似别人欠了他几百万金币,某朵便也不敢再多话,乖乖地趴到床上去了。
当然,衣服她是肯定不会脱的。
她的两只手,又是咬伤,又是骨折,手指也断了两根。
凤帝待要急着看伤势,却又怕动作大了弄得她更痛苦,斟酌了半天,才极轻柔地托起她的手腕,查看受损的手指。
窗外依稀有人影晃动,像是有个人在偷偷朝里面张望,凤帝心中恼怒,长袖一挥,数道寒光便疾射出去,厉声道:“鬼头鬼脑的做什么?!”
好好一面墙被他打碎一半,那人被碎石波及疼得大叫,听声音居然是邱析。
他好容易爬起来,抱怨道:“谁招惹陛下了,这么大火气?我只是来看朵朵一晚没回来,过来看看嘛……”
凤帝却不说话,走过去将他直接一提,丢进屋内:“你先照看朵朵一下,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呃,好。”
凤帝一离开,邱析跑到床前急忙问道:“朵朵,你怎么样?你都不知道陛下这两天有多可怕,你再不回来,我跟风音可能就挂了。”
某朵微微一笑:“我没事,打猎的时候受了点小伤。口渴得很,你帮我倒杯茶。”
邱析赶忙倒了一杯温热茶水,仔细送到她唇边,一点点喂她喝下。
某朵笑吟吟地看了他半晌,低声道:“邱析,麻烦你一件事好不好?你也看到了,父皇正在火头上,花错还在宫门口等我,你去帮我跟他说一声,我过两天再去找他。”
邱析不敢搭话,又劝她喝了半杯水,替她把头发理顺放在枕头上。
因见她一直看着自己,邱析又不好走开,只好说:“放心,你现在只管好好养伤,保证帮你把话带到。朵朵,你也别到处乱跑了,陛下这两天气得不轻,水都没喝一口,昨天去宫门守到半夜,今天一下朝又去守着,那样子看得我都心酸,陛下这么疼你,别给他添堵了啊!”
朵朵缓缓闭上眼,喃喃道:“邱析,我累得很,想睡一会儿。可是手上疼得厉害,你帮我揉揉。”
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嫣红,邱析吓了一跳,伸手一摸,额头滚汤:“我……我不敢揉……朵朵你先别睡!陛下马上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凤帝在外面问道:“朵朵睡着了?”
邱析得了救星似的赶紧跑过去:“陛下!朵朵她……”
凤帝早已闪身入内,见朵朵晕睡了过去,他摸了摸她的脸,只觉烫手,立即将无数个纸包丢给邱析:“去厨房,每样取五钱来熬药。”
邱析一阵风似的跑去厨房了。
凤帝坐在床头,又将她的伤势仔细查看一遍,这才从袖里取出一只扁平的玉盒子,里面厚厚铺了一层鲜血般腥红的药膏,盖子一打开,便散发出一股极刺鼻的味道。
他洗干净手,挑了一些药膏在掌心,用力握住了她断掉的手指。
这一下的剧痛可想而知,朵朵从昏睡中又给痛醒,猛然跳起来,又因为后继无力摔了回去。
“忍着。”凤帝只有这两个字,又挑了药膏去掌心,继续按摩她断裂的指骨。
某朵疼得满脸冷汗下雨般落下,这时神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两眼瞪了老大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颤声道:“父皇……我的手指都快废了,你何必让它们再废一次呢?”
“嗯,父皇我看它们就不顺眼,非要折磨折磨才舒服。”凤帝对她冷笑一下,见她疼得嘴唇都青了,到底还是稍稍将手劲放柔和些。
“疼就叫,怕什么?”看她忍得万般辛苦,他皱了皱眉头。
某朵勉强笑了一下:“是、是你让我忍着……”
他神色莫名地瞥她一眼:“你个死丫头,平时不听话,这会儿倒听话得很了?”
“啊!”某朵突然惨叫起来,她觉得自己的手指肯定会被他搓碎揉烂,疼得恨不得晕过去,偏偏又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