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们仍然没有到能够放松度假的时间,”温格严肃道,“保持你们必要的紧张感。”
法布雷加斯浑然不觉被点名的人是自己,他还在下面小声附和:“就是就是,度假要有太阳才叫度假。”
伦敦就不是个能有除了多云和下雨之外的天气的城市。
路西尔一把捂住他的嘴,见鬼,他坐得更前面看得更清楚,温格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然而还是晚了,阿森纳主教练觉得是时候杀鸡儆猴紧紧这帮小子的皮了。
“法布雷加斯,你来回答一下,这几场比赛里有哪些是我们势必要争取下来的。”
法布雷加斯这回可没有不听课,他昂起胸膛认真打量了一下白板,虽然有些忘记联赛对手是哪两个了,但是他心心念念的欧冠肯定得提。
“欧冠!头儿,欧冠必拿下!”
“干比利亚!干巴萨!”
更衣室里萦绕的奇怪的气氛并没有让法布雷加斯变得敏感,至少现在的法布雷加斯还没有。
温格没有对他的回答做什么评价,只是让法布雷加斯坐下,然后自己接口:“每场比赛都很重要,都要争取。”
这就是明摆着说法布雷加斯的答案是错的,后者瘪瘪嘴,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首回合主场作战,必须要赢!这样我们才能在飞西班牙去踢客场的时候,哪怕没有多少优势,也能凭借防守拿下总比分。”
路西尔嘟囔了一句:“头儿,你真不觉得我们队里还是进攻更占优势吗?”
大家哄笑起来,要论防守谁都比不过这赛季的切尔西,但要是比较起进攻来,阿森纳的三个火枪手可不比切尔西的什么“小飞侠”“魔兽”要差。
温格也失笑:“既然你们有信心,那就两场比赛都给我赢下来。”
路西尔吐吐舌头,没有说不,赛前缺乏信心可是大忌。
“这两场比赛中间,有一场同样重要的球要踢,那就是和热刺的德比赛。”
说到这里,温格终于有些许的皱眉:“热刺,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这里的难缠指的不是他们的球员有多好,又或是他们的主教练有多牛,而是他们整体的作风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有改变过,那就是——脏。
这种脏和雷丁还不一样,雷丁是放在明面上的恶劣,就是奔着要你的球员受伤下场来的,热刺的脏在于他们特别喜欢搞一些小动作败坏心态。
那种模棱两可的界线连裁判都不好评判,脾气暴躁的球员甚至会被这种小动作恶心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地报复回去,结果吃下一张黄牌甚至红牌。
路西尔在纽卡斯尔踢球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这赛季去那边踢客场的时候,好嘛,只能说有什么样的俱乐部就有什么样的球员,而有怎么样的球员就有怎么样的观众。
没有哪个职业运动员不怕自己受伤的,尤其是足球运动员,全身上下206块骨头,几乎就没有哪块没人不伤过,再算上那些韧带、肌肉群,简直能被写作医学界骨伤外科集锦。
温格看向他们,他作为一个球队的主教练,是一个俱乐部的旗帜,他不能最先低头说出一些软弱的话,因此他嗫嚅了几番,也只能说出委婉的一句:“希望你们每场比赛都能够拥有上场的机会。”
路西尔被示意留下来,会议室的门在最后一名球员离开之后被轻轻合上:“头儿,叫我有什么事吗?比如说什么秘密计划之类的?”
“有的,有的。”
“秘密计划就是,你要保全好自己。”温格在职业生涯中几乎很少像其他的那些主教练一样,暗示自己的球员在比赛中跳水,假装一些受伤的姿态来牟利。
但是这不是牟利啊!温格在心中说道,他只是希望路西尔不要受伤。
没办法,人的心天生就是长在一边的,温格也是人,他也会生气也会悲伤,也会希望自己偏爱的球员顺顺利利地走下去。
“路西尔,你听我说,”温格冷静地措辞道,“一旦他们有趁着主裁判看不见就偷偷推人之类的行径,你自己思量,如果是朝膝盖脚踝下手,你就给我趁势倒。”
门窗闭得相当严实,长桌两侧的椅子凌乱地摆放着。
“媒体的报道都是虚的,职业生涯才是实的,千万不要逞能。”
路西尔答应了,虽然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心虚。
对于恒星种族来说,只要能够吸收恒星的能量,就不存在治不好的伤,更不会有什么暗伤隐患存在,但是这些脆弱的地球人并不像他一样强壮。
他不是圣母,只是觉得有些事自己做了可以避免更多的不必要的麻烦。
但上帝耶稣如来…包括印度三亿神明,路西尔欲哭无泪,他真的敢保证,被对面球员的重炮任意球闷在膝盖上真的不在他的计划之后。
由于摄影机就放在温格的身后,真就是全大英都听见拥有儒雅人设的温格不打码爆粗。
伦敦最不好的就是经常是多云细雨天,路西尔眼瞅着晒不到太阳光,又看见整个队医组都在朝他狂奔而来。
受伤不重是有可能的,但是重伤速愈是绝无可能的,慌乱之中没有储备能量的路西尔只能转移一部分不必要的身体供能。
好在赶在队医冲到之前,那碎裂的骨组织已经痊愈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红肿和之后会泛起的淤血,不影响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