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酒瓶被不小心勾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两个人搂在一块取暖,嘴里说着未来美好的远景,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才跺跺僵直的双脚一块嘻嘻哈哈的跑回家!
这是很普通的一夜,街边的停车位零星泊着周边住户的私家车,文瑞坐在其中一辆车中嘴里还在缓慢的吞云吐雾,里面没有开暖气,冰冷的气息灰蒙蒙的让人难以呼吸!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那里只剩了几只孤零零的瓶子!
沈一宇手里还有些闲钱,很快开始寻找合适的投资项目,任青本打算资助他一些,但被拒绝了,日子在充实的时光里过着。
只是有些老话往往得提防,比如说:祸不单行。
沈一宇父亲当初和人发生争执导致最后错手杀人,受害者是当地的一个恶霸,村里老百姓都吃过他不少苦头,事发后被判了无期,沈一宇常常会抽空去看他父亲,为了使他父亲里面的日子能稍微过得舒坦点,他也走了不少关系,每年放下去的钱更是不在少数。
监狱里拉帮结派发生暴力斗殴的事件屡见不鲜,部分劳改犯更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这里走个过场待几年等出去后依旧光鲜亮丽谁都不敢废话一句,狱监出于明哲保身只要他们做的别太过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沈一宇的父亲这次就是不小心得罪了这样的人,具体情况细节他们不了解,接到监狱电话的时候他父亲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了。
简易的检查结果显示,内脏器官都受到了大小不一的损伤,监狱配备的医院治疗设备有限根本无法得到很好的治疗,而如果保外就医还需要办理很多手续,并且保外后更要花费高额医药费,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父亲继续呆在那里难保不受二次伤害,在监狱死亡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沈一宇得知消息后整个人都颓败下来,连目光都是死的,生活在这一刻将他逼到了死胡同,残忍的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给。
手中的电话已经滑落到地上,室内一片安静,只偶尔传来窗外间断的鸟叫声。
“我母亲死的时候我才五岁!”他突然悠悠开口道:“之后一直就是我父亲当爹当娘的把我养大,他很疼我,成为单亲的孩子让他觉得对我很愧疚,可他没有选择再婚,因为他觉得再婚又会对不起我母亲,还不如就这么过着!”
他的声音很轻,平淡到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说的也不过就是别人的故事。
“高中毕业那年他犯了事,其实是我被对方打了,他护子心切才失手砍了人,他自己也受了伤,左手就是那时候废的!”
“对方有个亲戚是当官的,所以判的格外的重,不然可以做正当防卫处理!”
他重重抹了下惨白的脸,无力的垂下头,“当初还是应该由我去!”
任青抓了抓他头顶的头发,出神的看着他米色长裤上落下的水滴,一圈圈无规则的晕染开。
对于有关亲情的戏码任青是最没抵抗力的,这和她本身的出生有关,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最想要的莫过于一个健全的家,所以沈一宇说的话让她十分触动,尽管他的母亲早逝,但他有个尽责的父亲,受到的关爱不会比任何一个温馨家庭的孩子少。
而由他亲手造就的牢狱之灾想来也已经负罪很多年,任青不由想起初次遇见他时的情景,清俊秀气的男人,行为举止间偶尔甚至还会给人稚嫩的感觉,却不想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大风大浪。
他消沉了没一会开始积极联系这些年稍微有熟悉点的监狱工作人员,希望能通过他们找点路子,那些人大部分都在基层工作能帮上忙的很有限,关于这点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还会这么努力的做无用功估计也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罢了。
任青到家后直接回了房,沉默的坐在床头连晚饭都没吃。
胡淑珍皱眉看着她,“你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别想这么多了,总能过去的!先来吃饭!”
“不吃了,我正想办法呢!”
“你有办法?”
任青顿了一下,摇头,“还在想,你出去吧,我下午有吃点心还不饿!”
胡淑珍无奈的退出去后任青依旧保持这个姿势坐了良久,其实他也没想什么,几个小时下来脑袋几乎都处于空白状态,只是惯性的看着某一点出神。
已经是深夜,胡淑珍刚刚又来嘱咐她早点睡,任青疲惫的闭了闭眼,随后拿起一旁的手机稍做犹豫后拨了出去。
文瑞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尤为清晰,“这么晚来电话,有事?”
“嗯!”任青的嗓子有些干,“想请你帮个忙!”
他安静了几秒,轻笑道:“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知道!”
“你为了另一个男人屈服了,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嫉妒!”他声音沉沉的感叹道!
任青听不出他的话外音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对方并没有很高兴。
文瑞又道:“见面细说吧,明天我会去公司!”
任青随后挂了电话却一夜无眠,原以为第二天会累的不行,结果也只是脸色有点差,精神却依旧挺好。
在办公室也没什么心情工作,几个小时几乎都是在发呆中度过的,然后文瑞进来了,路过门口敲了敲门,言简意赅的说了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