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风弯下高大的身躯,将秦良玉小心翼翼地抱到已经铺好的床铺上,扶着她的后颈,轻轻地将她的头枕到那个用衣服充实成的所谓的枕头上,看着简陋的一切,马依风心里难受得发狂。
从腰间将车钥匙取下,向梁子丢了过去,道:“梁子,马上出去买一套被褥和枕头进来!”
跟进来的老郭赶忙好心地阻止道:“不行啊马队,这都是统一的配备,一旦上面下来人检查,发现有特殊待遇的人,我们没法交代呀。再说了,你今天给她换了,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通过,可到了下一个班的时候,准保被别的干警给没收了去。”
马依风暴躁地道:“我倒看他们谁敢!梁子速度点,再买一床小凉被回来,还有枕巾!”
梁子答应着刚准备往外走,马依风又将他喊住道:“再将今天的午饭给买来,三个人的份。”
梁子纳闷地应了声,返身出去。
其实在刚进来的时候,马依风虽冷着张脸,但他细心地发现,这号里的几个女人,除了邓洁和孙翊尔是发自真心地关心着秦良玉外,其他几个不是对着他犯花痴,便是躲在一角瑟缩地自保。
所以他让梁子买三份饭,其实就是为了给秦良玉、邓洁和孙翊尔的。他估计每次秦良玉吃饱了还要往里面带剩饭,应该就是给这两个女人的。
秦良玉躺下后,樊医生便将他的医疗箱打开,为秦良玉测体温、血压、心跳等,但凡有会触碰到秦良玉身体的检查,马依风一概给阻挡住,都是他亲自替秦良玉做。
他霸道的做法,惹恼了樊医生,惹迷糊了旁观的老郭、惹笑了孙翊尔和邓洁。
尤其是孙翊尔,这个聪明的女孩其实在早些日子以前,就已经从秦良玉提审前后的言行和表情里,窥探到了些许不寻常,这下终于明白个中缘由。
她在心里替秦良玉高兴着,毕竟有个这么在意自己的办案人员,还是个身份显赫的人,对犯了案的人来讲,绝对是一大益处,不仅会得到优待,还有可能会帮自己翻案,她同时也在羡慕着。
孙翊尔在秦良玉的一旁帮马依风打着下手,像测体温这种事,马依风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掀开秦良玉的衣服,将体温计放进秦良玉的腋窝,所以这就需要由孙翊尔来帮助完成。
鱼头站在地上看着忙忙活活的孙翊尔,见这个女孩乖巧而又伶俐,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白皙的皮肤,小巧的身姿,虽没有秦良玉那么凸翘,但却别有一种小家碧玉的美。
看着其他的几个女人对着马依风犯花痴,只有孙翊尔和邓洁在认真地听着马依风和樊医生的吩咐,替秦良玉忙活着。
鱼头偷偷盯着孙翊尔的一举一动,看着通铺上的那个小人儿,苗条的身段圈成一小簇蹲在那,看向马依风时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
他竟突然开始担心孙翊尔会不会也像别的女人那样迷恋马依风,毕竟马依风身上的男人气场太强大,一般陌生的女孩在初次见到他,都会被他帅气的外表和强悍的气质而迷倒。
让鱼头高兴的是,孙翊尔看向马依风的眼神清澈明亮,竟未掺杂任何男女感情,这让他暗自庆幸。
见例行检查都结束了,鱼头准备到通铺上去看看秦良玉的状况,刚踏上一只脚,却被孙翊尔发现并将他给赶了下去,大声地斥责着:“你下去,干嘛穿着鞋子就想上来?这可是我们睡觉的地方呀!”
看着孙翊尔因不高兴而皱皱着的小脸,鱼头赶忙收回那只踩在通铺上的脚,脱下鞋子后才重新上了通铺。
孙翊尔捂着鼻子,厌恶地瞪着鱼头,嗡嗡地说:“好臭啊,你都不洗脚的吗?快点下去,恶心死啦!你那臭脚放的位置可是我晚上睡觉的地方啊!”
鱼头一听,见孙翊尔像个小刺猬,赶忙从秦良玉的脚底位置转到孙翊尔的身边,问:“刚才我想穿着鞋子上来,就是担心会熏着你们。你偏要我脱,好了,这里不是你睡觉的位置吧,那我就蹲这儿。”
孙翊尔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是什么人呀?离我这样近,你是怕熏不死我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闹闹开。
而樊医生这边已经将一切检查就绪,对马依风道:“可能真是因为上次大病未愈才导致的昏迷,现在除了身体比较虚弱,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马依风相信樊医生的医术,低头问秦良玉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了,哪里不舒服的话,趁老樊在这里赶紧跟他讲,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秦良玉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的太阳穴是因为李强而疼,这事有些蹊跷,她可不认为人力可以解决。等阴司判官什么时候来,问下判官再说吧。
梁子这时怀里抱着大包小卷,满头大汗地进到监室,将手里的东西往通铺上一放,一屁股坐到通铺上,“马队,看看还缺不缺什么东西了?”
鱼头和闵卫帮着将东西打开,见里面一床印有粉红色KITTY图案的小凉被,一个粉红色的枕头、同色系的床单和枕巾,还有一条印有皮卡丘的白色浴巾。
鱼头将那些东西搬到秦良玉的枕头旁边,重新挪到孙翊尔跟前,悄悄地问:“你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我怎么对你没有印象?”
孙翊尔白了鱼头一眼道:“关你什么事?!难不成这里面所有关押的人,都得是你认识的呀?”
鱼头见这小丫头居然这么大的脾气,无趣地道:“我就是好奇问问,你这态度也太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