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说,官太太哈,就是不错,美容店也巴结上了啊。
李爽爽一拉苏眉,走吧,真是玖瑰带剌啊,不剌伤人不舒服。
苏眉刚要关门,一个老头柱着拐杖站在门口,看着苏眉,声音颤颤的问,你是苏正槐家老二苏眉吧?
苏眉说,是。你是?
老头说,我叫王长寿,我和你爸爸是省农校同学呢。
苏眉说,是吗?怎么没看见过你啊?
老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在茶场的另一分场呢,穷事多,走动得少。
哦。叔叔找我有事?
是啊是啊,想了好久,是没得法子了,才来打扰你。
苏眉对李爽爽说,不好意思,李姐,你还是自己去吧,心意我领了。
李爽爽轻哼一声,真不是时候。那我走了。
苏眉带王长寿进了办公室,泡了茶递上,自己也坐下来,才问,叔叔是什么事啊?
王长寿说,我看了你好多文章呢。后来才知道你是老苏的闺女,觉得你能帮我。
苏眉说,叔叔怕是高看我了。
没有没有,一定行的。
那叔叔你先说说吧。
王长寿喝口茶,慢慢将事情说了一遍。
第三十章(2)伸张正义
第三十章(2) 伸张正义
王长寿所在的茶场分场不远处是钱丰收水泥厂的矿山。每年秋茶采过,没了茶事,就有不少茶场职工到矿山做临工。王长寿家里正供小儿子读大学,经济也很紧张,所以每年都去做临工。开山劈石,活路很苦,可一冬春下来,也能挣上几千,是笔不少的收入。
矿山产权是钱丰收的水泥厂买下的,具体由水泥厂一名副厂长负责管理。临工上山采矿,是按方量计算工钱,每月终了,水泥厂财务扣除运费、采矿炸材成本、打砂机消耗和副厂长的管理提存,再按方量计算给采矿人,由厂财务造一名册,副厂长提现到现场支付,一月一结。所有采矿人都是流动的,时间长短不一,都没有签订劳动合同,也没有进工伤保险。
前年冬天水泥紧俏,价格高涨,矿石需求量猛增,一时间也难以组织更多的工人上工,副厂长就拉上照明,要求每天晚上加班三小时。王长寿就是在晚上工时让矿山滚下的石头砸伤了腿。由于滚下的石头太多,差不多掩埋了王长寿半身,抢救花了很长时间,送到医院,一条腿因失血时间过长,残废了。副厂长只支付了医药费,就不再理睬王长寿,说是自己不小心,与矿方无关。王长寿拖着一条残腿,去找水泥厂,钱丰收说矿山是核算给副厂长的,与水泥厂无关。王长寿不服,向县劳动局要求劳动仲裁,劳动局调查了一阵,最后裁定说不属劳动合同范畴。王长寿又起诉至法院,花了几个月时间,法院驳回了王长寿对水泥厂劳动合同赔偿诉求。王长寿无奈,拖着残腿,四处诉求,总也得不到说法,一晃就是两年多。
苏眉听得心酸酸、气恼恼的。钱丰收他妈的真是为富不仁啊!那么大的企业,那么红火的生意,一点点赔偿算什么,九牛一毛,能伤着筋动着骨?气归气,恼归恼,苏眉却不太懂法律,不知道怎样去帮助王长寿。
王长寿倒是有主意,说,大侄女,你文笔好,能不能写成文章,发在省报市报,只要引起领导的重视,问题就好办多了。现在当官的都怕舆论呢?
苏眉为难地说,叔叔,发文章也不是想发就能发的,特别是问题文章,牵扯着方方面面,上上下下,审查特严呢。
王长寿原是满怀希望,苏眉那么一说,一下泄气了,一脸无奈的说,那算了,打扰了。
苏眉见王长寿心灰灰的起身要走,于心不忍,说,叔叔,我给你找个律师问下吧,原来的诉讼是不是没对上路啊。
王长寿说,南江啊,没律师愿接这案子。
苏眉一惊,怎么,你找过?
找过,没人搭理我。我起诉时都是自己辩护的。
为什么?
怕惹麻烦呗。钱丰收那么大一老板,儿女们都出息,谁想得罪他啊。
苏眉说,县里不行有市里啊,你的情况我记下了。我找市里的律师问问再说,好吗?
王长寿说,那。。。。。。谢谢你了。
恰好没几天苏眉到市里开会,不期而遇碰到了刘雨。刘雨已经辞职在市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做上了专职律师。两人本没交情,都是因为尤福而认识、熟悉。刘雨结婚,苏眉不请自来,刘雨还是心存戒备,心悬悬的,毕竟她是尤福的初恋,在人生的记忆中总是难以抹去的,正如旷野的草芥,秋冬时节看着是衰败了、枯萎了,零落成泥了,就是火烧得看似没了生命迹象,来年一场春风化雨,还是一夜间蓬勃出来。刘雨笑得很是勉强,后来发现苏眉和尤福并无联系,才彻底放松了。
两人碰上,不咸不淡的问候几句,本就要抽身了,苏眉突然想起王长寿的事,就将事情说给刘雨,让她分析分析那案子有没有赔偿可能。刘雨听完说,不能作为劳动合同案子起诉,作为人生伤害诉讼,那有可能获赔。苏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