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咒骂林凡。
林凡牵着绳子走了很久,折梦白在后面隔着一段距离跟了很久,跟得他双腿都发软了。
他也是犯了倔劲儿,一声不吭,以至于林凡并没有发觉他的异常,他脸上惨白,嘴唇干燥,额头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体的虚弱令他再无力站立,往后一仰便倒在了地上。
林凡手中的绳子受到了来自另一端的牵引力,感觉到力道的林凡这才回头,看见折梦白倒在地上,他赶忙跑了过去,在折梦白脸上拍了两下。
“折梦白。”他唤了一声,声音微微发颤。
折梦白的嘴唇张了张,发出细微的声音:“水。”
林凡抹了把折梦白额头上的冷汗,将粘在额头上的几缕头发顺到鬓角两边。
随后他抱起折梦白,“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折梦白并不知道自己昏迷后是林凡把他抱回来的,他只知道他被渴醒了,林凡连口水都没给他喝,还把他扔在了小沙发上就进屋睡觉去了。
卧室的门开着,他棕色的瞳孔里倒影出门内林凡躺在床上的身影。
他在小沙发上委屈巴巴地曲着,连腿都没地方伸,林凡可好,自己在床上睡得呼哈的。
他嗓子干的快着火了,正好茶几上放着一杯水,他直接拿起来喝了。
动作急了些,水顺着嘴角流出,滑过细长的脖颈,将衣服领口打湿了一片。
林凡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盘腿在床上,看着折梦白。
折梦白喝完水,一抬头对上林凡阴沉的眉眼。
“那是我的杯子。”林凡声音冰冷。
犹如实质的杀气像冰碴子一样碎进折梦白的骨头缝里,折梦白忍住想打个哆嗦退缩的冲动。
他直视着林凡,眼眸中似有什么在燃烧。
那是一种就算以自身为燃料也要迸溅火星的焚烧。
疯狂到张扬。
顶着林凡那骇人的威慑,他又抿了一口水,嘴唇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杯沿,凉水钻进舌间,透明的玻璃杯映出他抿在杯口的粉红唇瓣。
“不爽啊?”杯子重新落回到茶几上,他缓缓咽下嘴里的那口水,冲着林凡灿烂一笑,“那你杀了我?”
像朵开得正艳的玫瑰,向世人展示着它的美丽。
嚣张,漂亮又刺目。
林凡绝对有那个本事杀了他,可他还是能嚣张也敢嚣张。
曾经他拼了命地想活,但只有这一次,他真正认真地活了。
不再为了活着去讨好谁,亦或不择手段,算计不止,总是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他现在想嚣张就嚣张,想给林凡找茬就给林凡找茬,不用隐忍,不用委屈自己去退让,随心所欲,肆意而为。
简直像个任性跋扈又没长脑子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