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暖也不知要如何解释,抿紧了嘴唇,心中暗自着急。
“储物室不是不能动吗,”郁千飞越说越来劲了,语调简直像是电视里最标准的反派人物,“既然你家只有一张床,那你总不能和那个男的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吧。”
哪怕知道他只是想要讽刺,可这些话语却偏偏与事实有些许重合,颜暖心虚,一时不敢解释。
却不料郁千飞竟已经替他想好了最完美的借口:“难道是跟那个男人一起住太糟心了,才把我也一棒子打死了?”
颜暖眨巴了两下眼睛。
他全程一言未发,郁千飞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擅自进入了下一轮议题:“这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颜暖张了张嘴,扭过头去,偷偷咽了口唾沫。
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能稍稍放下了。
他刚才差点就要解释了,告诉郁千飞自己并没有跟方才的男人合住,对方只是和他一样偶尔会过来。自己当初在医院工作时常加班,下班时间不定,几次让人空等后,他才不情不愿地给了对方备份钥匙。
但现在,好像顺着郁千飞的话,假装自己和那人只是毫无感情的合租室友也不错。
他紧张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没什么,生活习惯上有矛盾,相处不了。”
“那我就更不理解了,”郁千飞说,“我跟你没矛盾啊!”
哪怕是在心虚状态下,听见这句话,颜暖依旧忍不住甩了他一眼。
这个酒鬼,怎么好意思。
“那人真够有病的,”郁千飞摇着头说道,“不一起租就算了呗,怎么还没完没了整天跟着你,无不无聊啊,脸皮真厚。”
颜暖张嘴,深吸一口气,耗尽全部意志力,才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吐槽给咽了下去。
既然郁千飞已经自己把自己给糊弄过去了,就别再提这一茬了吧。
郁千飞有个毛病,胳膊肘过分往里拐,帮亲不帮理。
颜暖从小性格就不怎么讨人喜欢,偶尔和别的孩子闹了矛盾,郁千飞总是要打着“我来主持公道”的旗号来拉偏架,一本正经地说一堆胡话,谁要是得罪颜暖他就打谁,并且事后自诩公正。
方才那一出闹剧,哪怕完全不知来龙去脉,他也默认肯定是对方有问题。
但现在,他还是不高兴。
“他跟你处不来那是他的问题,”郁千飞说,“你把我跟他一视同仁,这就过分了吧?我在你眼中和他一样吗?”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太不一样了。
“这个话题晚点再说吧,”颜暖低着头大步往前走,“我要迟到了。”
“你们这么早上班?”郁千飞惊讶。
“今天第一天开业,要搞点仪式,夏老师特地叮嘱了我要早点到的。”
郁千飞也加快了脚步:“那你怎么不提前出门呀!”
因为浪费时间在家做了早点。
那并不是必要的事,颜暖怕提了,郁千飞会发现自己只是想要和他一起坐在桌边吃早餐。
“快走快走,”郁千飞跑到了他前面,“别磨蹭了!”
。
好在到达诊所时,简单的剪彩仪式依旧在准备阶段。
从外观招牌到内部装修,这家牙科诊所走的都是简洁现代又气派的风格,可开业准备却还是那老一套。
花篮、横幅还有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