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正吃着,却见门外坊口曲三匆匆拄着杖走了进来,江清波便招呼道:“曲贤弟!这里!”。
傻姑看见父亲来了,丢下碗跑了出去拉着曲三进来,只夸这店中东西好吃,曲三问她吃了什么,却也诺诺的答不上来。
江清波招呼小二过来,再要了一大碗馄饨,待曲三坐下,又点了些炸肚辅着吃。曲灵峰出去半日却也饿了,也不客气,吃了半碗之后方说道:“大哥,我方才却是跟着丘道长去了。”
江清波这才知道曲三这半日不见原来是去盯梢了,便说道:“这不是已然安排丐帮子弟们看着了么,贤弟你腿脚不便,何必亲自前往。”
曲三笑笑,拿两根筷子比了比说道:“虽然小弟是个残废之人,可用着拐却也比他们伶俐。小弟是想着这丐帮弟子武功毕竟低微,只能远观,却不能跟的紧切,只好自己走一趟了。”
江清波听他说的有理,便问道:“日前听丐帮传言说这丘道长身上是带着伤的,可是如此?”
曲三想了想说道:“我先前见他要住店,趁他在堂间问房的时候先上了楼,然后在楼梯口等着与他打了个照面。依小弟看来他身上带的怕不是伤,是毒。若是外伤,小伤不会脸色如此难看,重伤行动终究会和常人有异;若是内伤,脚步势必虚弱,不会如此稳健;错身之时感觉隐隐有些腥气在身,估计是被什么毒物伤了。”
江清波知道他见识广泛,既然说了是中毒那就该是八九不离十的,便问道:“以兄弟看来,这毒可严重?”
曲三喝了口汤,又见傻姑吃完了自己那碗还在看着他,便分了几只给她,然后说道:
“因该不甚严重了,我见他气息方面已是无碍,这内功既然恢复了,身体又无损伤,至多也就是体亏尚未调补过来,到是无性命之忧,只是有一事却是古怪。”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理了下头绪,又开口道:
“这丘道长乃是住进了二楼北首的辰字号房,我是亲眼见他进去的,并无旁人,便向他窗下走了几步。可就这几步时间,却听他房里似有打斗之声。初始我却以为是遇了贼人,可响了两下之后却又悄声无息了。直等了两柱香,方见丘道长开房门唤了小二,更无他人出来,却是要了些雄黄之类驱虫的药材。”
江清波听了也觉得此事有点不同寻常,但丘处机此刻身上是有谜团的,被其他宇宙干涉可以说什么可能都有,就算老丘抱着个原子弹跑了过来他都不会奇怪。
看来这毒伤也号,驱虫也好,都可能和他的任务有关联,他立刻又琢磨了一下要如何调整说法。曲三见他在思索,自便又叫了两碗馄饨填饱了肚子,便一同回了院。
此时在这来福客栈的客房中,丘处机正阴着脸看着地上,他随身那柄长剑正明晃晃的刺在地板上。
老丘过去拔起了剑,蹲了下来仔细查看,这地上除了被他刺了一个剑孔,其他痕迹是丝毫没有。端详了半天,丘处机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何鬼魅精怪,怎得便缠上丘某了?”
他今日一早便匆匆由余姚县赶往临安,直奔码头而行,所幸路上并无耽搁,到了码头的时候钱道望一行人却也刚刚出现。丘处机隐藏在人群中见此人和金人甚是亲近,一颗杀心更是大起,后来尾随着钱道望到家,由打探了钱贼家周围的地势,想着北瓦一带人迹混杂,方便他藏身,这就到此打了尖。
要了客房之后却也无事,丘处机特地巡查了一遍,觉得此间客房窗户临街,如有变故适合他逃出。客房本身也颇为整洁,刚在窗边观察完,一回身却吓了一跳。
只听地板上悉悉索索之声响起,前日在武康镇外害他中毒数日的蜘蛛却又出现了,刺甲尖爪,浑身刚毛,十六只眼睛紧紧盯着他,此次却是两只。
老丘提剑在手扫视了一圈,这门窗分明紧闭着,方才自己查看时确实没有异常。
他是吃过一次亏的,知道此毒物的厉害,当下下了狠手,兔起鹘落之下便先将一只劈成两半,又脱手而出将另一只钉在了地板上。知道这毒物会装死,他也不靠近,远远看着,直到这两只前后又化为轻烟消失,方唤了小二。
“莫不是前日里杀了那只,因此招了什么精怪前来报仇了?我明日便多洒药物,却看这些妖虫是否还敢再来。”
老丘一咬牙,便将剑入鞘。连番遭了两次袭击,他再也不敢大意,便和衣上床打坐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