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没逮鱼,鸡蛋也没捡,程石牵着狗走到山脚下看松树林里有光亮,他大步跑上去,走近了才看清是赵叔刘叔带赵勾子打着灯笼在林子里捡鸡蛋。
不少鸡蛋被鸡鸭鹅踩破了,板栗闻着味在泥里舔生鸡蛋,把松针舔进嘴里又低着脖子咳。
“吃饱了来的,虐待你了还是怎么回事?嘴巴这么馋?”程石把他拴到树上,不让它再去舔,也提了篮子在湿草丛和泥巴地里找鸡蛋。
山上的水哗哗往堰里流,滴滴答答的水声,堰里也不平静,水里的鱼跃出水面抢食飘在水面的各种东西。
……
清早,房门叩叩响了两声,程石睁开眼坐了起来,揉了揉眼角下床穿衣裳,听到床上的动静,他小声说:“天还没亮,我肚子疼,跑茅房一趟,你继续睡。”
杨柳吱唔一声,捞起薄被搭肚子上,面朝里继续睡。
姜霸王站在桂花树下等着,见人出来抬脚往出走,“马上都要当爹了,还要你娘喊你起床,脸就不红?”
“没红。”
地上的泥还是湿的,显然不能出门绕着山脚跑,姜霸王站在廊下挥了几拳觉得放不开手脚,随后跟在儿子后面出了门。
青黑色的天,水面也成了暗沉沉的,竹排入水,程石撑着长杆离了岸,“你可站稳了,别掉水里去了,昨天下了雨,堰里的水又涨了不少。”
姜霸王是个旱鸭子,从小到大接触过的最深的水是浴桶里的水,如今看着黑沉沉的水面,下面似乎深不见底,她怂了胆,默不吭声地蹲了下去。
程石回头看,不由嗤笑一声,“你也有怕的?”
“逮你的鱼,啰嗦个甚。”
鱼在前半夜已经吃饱了,都沉入了水底,程石撒了十来次网,只捞起来了几条巴掌大的鱼。一直到天亮,他打了几个鸡蛋在水里又撒了几网,才勉强凑够一桶鱼。
竹排上凌乱扔着的都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树枝,靠了岸,程石先把树枝扔上去,等他娘上去了把鱼桶递给她。
“明年往水里多放点鱼吧。”空网撒下去,再空网拎起来,姜霸王都看急了,“这么大的堰,水又多,但凡鱼多点哪会捞不到。”
程石开了厨房门,把靠墙放的扁担扔给她,“你是提鱼还是挑鸡蛋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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